窗户开得老大,从山巅倾泻而下的风,咆哮着,撕扯着柏韵莲的外套、头发乃至双臂,大有不将她撕成碎片誓不罢休之势。今夜的月色甚是姣好,远看就如一只玉佩,白莹莹的,美极了,估计广寒宫中的嫦娥,也是这般样貌。
同一束夜光下,魏溢林睁开了眼睛,皎白的光透过丛丛植被,斑斑点点地照在他的脸上,凉飕飕的,却又是那般醉人,令人一时间竟无动弹的冲动。过了约五分钟,魏溢林才鼓起了劲头,撑起了身子,他身上的衣服已被锋利的石块,带刺的树枝勾得破烂不堪,没有任何遮挡的双脚也被画上了十数道还渗着血的伤口,好些豆大的蚊子正贪婪地吮吸着新鲜的血液。他左手边约五米处,伏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背脊上湿了一大片,湿润的中间有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窟窿,窟窿中仍在不停地溢出温热的液体。
魏溢林连忙手脚并用爬到那人面前,费劲地将他翻了过来,捧起他的脸仔细一瞧,是苏平金,他的脸还是热的,但已没有了脉搏和鼻息,视线再往下,魏溢林便彻底死了心,苏平金的胸口有一个碗大的洞,里面的器官已经被炸成了碎片,组织残骸正浸泡在溢出的血液之中。平金的表情很安详,看来是在翻滚下山崖时便被击中,当场毙命,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疼痛。
魏溢林开始羡慕苏平金了,因为自己的左腹忽地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恨不得找口铁钉来盯紧自己的嘴,以免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待神经慢慢适应痛苦后,他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自己的左小腹处竟被打了个对穿,两端的口子都如拇指般粗细,从那里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他衣服的下摆,将他的衣服弄得湿漉漉的,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周围的环境。这不是件好事——血会激起肉食性猛兽的欲望。
山崖下,有好些从上面滚落的石头,有的呈球形,有的是放行,有的则是不规则的形状,魏溢林找到了一块菱角分明的石头,双手一举一套,双手分别放在那凸出的菱角的两侧,然后一点点地磨着那粗实的麻绳,这注定是个艰苦的过程,因为如用力不足,则会徒劳无功,用力过猛双手便会猛地从菱角上滑落。
“嘶嘶”魏溢林被这突如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一股凉飕飕的感觉自后背一直延伸到头壳,他觉得自己的上下牙已经开始打架——这是过山峰的声音!魏溢林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悄悄地转过身,不转不知道,一转吓一跳,原来离自己大约三米远的地方,一条大半个身子隐没在黑影中的过山峰已经立起了上半身,脖颈长得老大,猩红色的信子一伸一缩,那双浑圆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