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尖锐的破风声响,扎下的短矛被一股巨力击中,贼首把握不住,短矛被磕飞出去。众人抬眼望去,林间转出一彪人马,约莫百余人,以步卒为主,骑卒只十数众。
方才追逃奔驰间,竟不曾闻得有人马接近的动静。
为首者身着锦袍,戴束发紫金冠,骑一匹枣红马,腰悬宝剑,像是高门大族子弟。面容冷肃,身形魁梧,手上一张紫檀画雕弓,还保持着射箭的姿态。
那箭矢声音尖锐,应为鸣镝,想来若是不慎未能射中,也能凭此声响予以警告。
这锦袍贵族一手箭法当真炉火纯青,此间间距约有百步之远,以鸣镝射中短矛矛杆,绝非常人所能。
贼寇大惊,提缰勒马,也顾不上趴伏于地的清未,朝那人大声喝问。
“来者何人?竟敢阻我黑山寨行事!还不速速离去,否则定然发兵将你庄子踏平!”
那锦袍贵族也不答话,将鸣镝箭壶挂于鞍上,从后腰箭囊取出一支紫翎箭,复搭于弓弦,稳稳叩住。右手将弓弦拉作满月,瞄向贼首。
方才见着这锦袍贵族于控弦的造诣,被这紫翎箭指着,贼首也有些心慌,额头渗出了细密汗珠。
“阁下,我乃黑山寨三头领,江湖人称鹰面的殷七,若是我们双方就此罢手,我可保证,黑山寨绝不寻仇!”
“嗖”
这次没有了鸣镝那尖锐的哨音,紫翎箭离弦而出,直奔殷七面门。殷七也算是反应迅捷,赶忙侧头,仍是被箭簇划开了蒙面巾,在脸颊上带起一串血痕。
面巾飘落,殷七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锦袍贵族,任凭脸上鲜血滴落也不作理会。面容阴鸷,配上那高高怂起的鹰钩鼻,当真无愧鹰面之名。
“庶子!可敢报上姓名!待我黑山寨料理完此间事物,定要将你庄子满门屠尽!”
被殷七这般喝骂,那锦袍贵族依旧不为所动,仍只从箭囊中再取一箭,搭于弓上。
殷七目眦尽裂,再不敢托大,一声呼哨,麾下三十余骑纵马突出,冲杀过去。
锦袍贵族不慌不忙,一箭发出,一骑应声倒地,才收回宝弓,挥起令旗。
“拒马!”
手下穿着粗棉布甲,形似庄丁的步卒,动作却是整齐划一,令行禁止。闻得号令,前后叠成三行,蹲伏于地,支起长枪。
百步距离使得马匪根本来不及拨转马头绕开,便纷纷撞于拒马阵上。长枪如林,将他们连人带马戳出一个个血窟窿。
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