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并未持续多久,打前站的镖师、侍从,便被锃亮的弯刀轻易收割了生命。
战马渐次疾驰而过,骑手的弯刀只轻轻一抹,那些个中原人便瞪大双眼,于惊愕中被划开咽喉。直至生命消散,也依然维持着这般不得瞑目的表情。
原以为这趟便又该是轻松的轻松愉悦的活计,中原人总以为月丘戈壁马匪沙盗众多,实则不过是南匈奴各部帐下换了身衣裳。那些中原商人花重金请来的镖师、护卫,在铁弗部精锐的骑手面前,更像是泥泞中挣扎而行的鳖,迟缓又滑稽。
既然如此,倒不如省下这笔银两,交与铁弗部单于,由匈奴骑手随行护卫商队。可中原人似乎永远也想不明白这点,他耶律若水便只好,用自己的弯刀来教给他们这般道理。
所有完成护送,酬金到手的护卫、镖师,只要被赫连若水盯上,鲜有能逃脱者,合该如此。然而今夜,似乎遭遇了些小挫折。
马蹄溅起些微砂砾,打着璇儿。赫连若水勒住缰绳,狭长的丹凤眼眯起,冷冷注视着面前中年人。方才一路砍杀而来,麾下骑兵势如破竹。这中年人却是部署得当,早早派人将篷车围起,绕成环,掩于其中,遏止骑兵冲势。
冲于最前两骑,被他随手甩出单刀,正中胸腔,扎透皮甲,跌入黄沙。
麾下骑手策马将这车阵团团围住,环绕奔腾。个个拈弓搭箭,只待赫连若水一声令下,便箭雨齐发,将阵内诸人射成筛子。
眼见赫连若水的手微微抬起,正待挥下,唐蒙心中一凛,只怕今日,便要命丧于此。那满是茧子的粗糙大手,缓缓握住腰上环首刀柄。
然而那手,终是没有挥下。
“叔父,便要死了吗?”
声音清脆悦耳,如清泉流石,明月映松。
虽瞧不真切面目,若水已然为那娇俏身姿并悦耳嗓音折服。
铁弗部取名,本不该有若水这般,似江南女子的名号。只有如大单于赫连虎一般,似乎才是草原子民该有的名字。
但若水的母亲是中原人,确切来说,是个被铁弗部掳来的中原女奴,似乎还读过些诗书,这般女子怎么也不该作为女奴流落草原。
母亲曾言,其本是蜀地南剑州一大户人家水氏女子,其父久与匈奴通商,关系深厚。弁朝建国之初,蜀地常有叛乱,其父恐累及家小,便出关于铁弗部避祸。
若水之父赫连铁,为前单于帐下亲信勇士。因见财起意,与水氏发难,生些口角,尽屠其家小,掳其女为婢,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