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易守难攻。且黑獭山处天宕山脉腹地以西的咽喉要道,只需独据天和寨,于关外关内皆是可攻可守,进退自如,此番布局,当真老辣,亦足见宇文氏绝非善与之辈。
莫笑吾家苍壁小,棱层势欲摩空。相知唯有主人翁。有心雄泰华,无意巧玲珑。天作高山谁得料,解嘲试倩扬雄。
一时间诸多思绪涌上心头,自与恩师避世之见相左,自告奋勇任那天下行走不得,遂私自偷离下山。
又于天宕山脉惨遭暴雪天灾,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饥寒交迫险些曝尸荒野。后为秋湘玉秋掌柜所救,因缘际会破入秋水境,在敕旗客栈休养已是月余。
谁知竟因呈一时英雄无端卷入这纷争,还因此失却一身修为,时耶?命耶!如今流落至此,寄人篱下,不得自在,又无从得知丹田气海修复之法。
当初于观星台逍遥宫恩师座前指点江山,粪土万户之时,可曾想过焉有一日连身家性命都无力保全,徒自黯然神伤。
然念及唐嫮,自问得与佳人相识,纵然修为尽去,倒也无甚怨怼。只是此前一路只顾着与佳人月下花前,不曾问及客栈之中,遭池鱼之殃的那数名小婢境况,闻得似是死于溪木村中乱战,也未知真假。
他日复归客栈,倘若秋掌柜责问起来,却不知如何言语。清未苦笑一声,天色已是不早,便待回屋。
敕旗客栈的灯火也息了将近半月,门前积雪无人清扫,已有寸余厚。客堂楼子一如十数日前那般,千疮百孔,无人修整。
自打出了那档子事,当日未在客堂而躲过一劫的伙计,却是再不敢久留,早拾掇行李逃命去了,连等掌柜回来讨要工钱都顾不上。
只最外那间别院厢房,似有微光摇曳。屋门紧闭,开了半扇窗子,细细看去,竟是当日惊变被掳走那三个青衣小婢。蜷于屋内,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
尘封多日的客栈大门被一掌拍开,门上积雪,簌簌而下。厢房内火烛,也随之熄灭。
观那来人,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声似闻。
身着缕金百碟穿花裙,头上金丝八宝攒珠髻。端得彩绣辉煌,恍若神仙妃子。兼有身后一众锦衫黑掛彪形大汉,八字排开,随其鱼贯而入。
“何人在我敕旗客栈撒野!”
“是掌柜的!掌柜的您可算回来了!”
青衣小婢急急打开房门,跪于秋湘玉身前,声泪俱下。
“我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