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不失时机地接了诩羽遗落的翎栩宫介质金钗于手心,摩挲良久,落寞地道:“哎,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自毁元魂,放弃永世轮回的机会,可是一心一意的都为了他?若如此,你也真算是一千古痴心人哪。”
两列仙侍见天后双手交叠祈福祷愿,也都自觉地学了她低头默念起来。
一刻完毕,天后轻踱步履,缓俯细腰,亲自将手中金钗插入跪在地上僵直着身躯的萦的发间。
“不错,百年不见,你已修得羽翼丰满。神仙仙逝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瞧你这心沉意落的形容,实属情深义重,真叫人心疼啊。姑且先让你修养半月再来拜我吧,但万不可过于执着于斯。我天上殿宇空白多座,此处倒不必依着惯例收回,介质金钗自此就由你保管,待你日后修了仙身便回天宫继承你祖母的衣钵吧。”
“是。”萦干涩地答应。
“影儿,瑛儿,做婢子的年限已到,你们是打算继续留在翎栩宫呢,还是即刻入投生台下凡历劫呢?”
“天后娘娘,正要禀您呢,我已与影儿商量好,一半天就投胎去了。”
“嗯,可以,历劫归来你们再到衍福宫受封吧。”
她的肯定令刚失了主子的影瑛二人如蒙特赦般窃喜对视,毫无流露半分难过之色,这情状深深刺了天后睿智的目,她暗暗冷笑:蠢货,诩羽生前待你们如直系,你二人却这般无情,怎勘重任?
得了示意,仙侍们重新列好护队,毕恭毕敬地服侍天后至宫门外的凤鸾神驾上坐好,浩浩荡荡地跟随在侧,复归了衍福宫中。
最后一位婢子的身影已消失在视线之内,萦反手关紧了翎栩宫的宫门。她失魂落魄地靠椅着硬硬的门板,许久,任脊背被凸起的横架硌得生疼她也未想挪动一毫。
“怎么就那么理所应当?为什么连个最简单的葬礼都不安排一下?”
“祖母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天族的事儿,他们竟把她幽禁至此,两万多年来从未出得宫门半步?”
“祖母,你虽然不说,但我体会得到你深深的遗憾,你为什么不说出你的遗愿,为什么不叫我为你做些什么?我欠你那么多,你叫我情何以堪,你叫我怎么能够这么理所应当地接受您用命换来的我的命?我都还未将这院中的夏锦春翠于您一观哪!”
萦喃喃地,毫不顾及身后皮肤破溃浸流出了鲜红的血。
“姐姐,你,你不痛吗?”
适时藏躲在屋檐缝隙怕被他人发觉的姊姝,听见宫门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