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要说?”
连枝儿的眸子很亮,像是折射了地上的雪光,“替我告诉阿空,就说……”
她扬起眸子来,看着最后一抹光泽消失在茫茫的雪地,“告诉他,若是想我了,便去雪山,山神会将他的话告诉我的。”
说完她慢慢的走到了棺材那里,义无反顾的躺了进去。
棺材上有竹竿,一时半会的是死不了的,但这种茫然的等待着死亡却是最痛苦的,反倒不如一刀下去痛快。
洪武等人不由得动容,不由得说,“王爷,为了小公子,您好歹留着她的一条命啊。”
阮禄的眼中却只有冰冷的一片,他面无表情的皱了皱眉,“盖棺。”
阮禄眼睁睁的看着侍卫将那漆黑的棺材埋了起来,一锹一锹的土被铲起来,知道白茫茫的雪地里只剩下一个土疙瘩。
漆黑的天上没有半点的星辰,萧瑟的风中只有不知何处传来的野兽的叫声。
“终于一切的冤孽都结束了。”他蓦地转身,脚下已经湿透了的靴子踩在冰冷的雪地上,“咯吱咯吱”的作响。
曾经不可一世的北凉各部,在阮禄的威逼利诱之下,跪受中原皇帝的诏书。北凉人皆是羞愧难当,让他们伤心的,不但是他们的北凉王被诛杀,郡主生死不明,而是北凉最强盛的时代已经逝去了,以后便是无国无君之地了。
阮禄只将所有的事情都一并的交由洪武处置,只自己带着一万的兵马便回了京城之中。
天下之人皆知摄政王在北凉大捷的消息,京中的百姓似乎真真正正的感觉到寒冬已经过去了,以后再也不必担忧北凉人的铁骑踏进中原的疆土来了。
上至宫廷,下至市井,无人不欢呼着他的归来,夹道欢迎的人群,却不知在掩函关,有多少中原的儿郎,死在了北凉的疆土上。
若非北凉人之前的自相残杀,只怕被他带走的那些将士,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城门处,却见战战兢兢的小皇帝站在风口处,身穿宽大的龙袍,待看见无数的士兵如潮水一般的席卷而来,若非身边的刘公公劝着,只怕他早就吓跑了。
而阮禄却一马当先,身穿银色的铠甲,手持利刃,威风赫赫的模样。
很快他却下马而来,将身上的兵器卸下,然后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看着刘公公拿着早已备好的犒赏圣旨,只念了起来。
那圣旨很长,阮禄只站在了那里两炷香的工夫,却见他忽的脸色惨白,“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