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禄很快就来了,似乎没有想到连枝儿会找自己,脸上有一抹淡淡的喜色。
他一进了屋子便瞧见桌上置放着的红嘴鹦鹉,冲着他乱叫道,“坏人,坏人……”
阮禄心情却出奇的好,也没有跟呢无法无天的畜生计较,只指着它道,“这世上也只有你敢说这样的话,福双也真会办差事,怎么挑了你回来,看来是被人给诓骗了,你这蠢东西。”
连枝儿脸上出奇的平静,淡淡的扯了扯唇角,“它不蠢,却是世人都及不上它聪明呢!”
阮禄见她接了这样的话,只以为她趁机调侃自己,心下大喜,坐到她身边的软榻上,掀开她的衣袖,只瞧着她细嫩的胳膊上却是淡淡的疤痕,想必很快便能痊愈了。
“世子殿下。”连枝儿笑的天真无邪,连眉眼也弯弯的,“有件东西要物归原主了。”
阮禄一愣,却忽然笑了起来,“哦?是什么?”
连枝儿慢慢的将紧紧攥着的手放开,那里面却是那块玉佩。
“这不是本世子的……”他脸色顿变,眼中竟露出几分骇然的神色来。却在他看看连枝儿那漆黑如墨的眸子的时候,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都知晓了?”
他就像是犯了弥天大罪的人。每日战战兢兢的活着,直到被捉拿归案了,似乎才觉得自己解脱了。
“阮禄,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你啊。”连枝儿忽然笑了起来,直到她的眼中全是泪珠,连声音中也带着几分的凄厉,“当初在城门处你杀了我该有多好,至少我不会再听到这令人作呕的事情了。”
她的话如利刃一般狠狠的割着他的心,“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任何荒唐无耻的事情,但唯独对你。你可知道当初我多想将你留在身边,一想到你将来在北凉与别的男人成婚生子,我在京中便一生成憾。”
“你知道什么是情爱吗?”她问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出来,阮禄不由得一愣。
一个才惊天下的人,竟被她的话给难住了,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四目相接中,连枝儿忽然笑了,这一笑她瘦弱的身子便颤抖着起来,越发的显得弱不禁风。
“原来你也不知啊,真是可怜。”
他颓然的眼中褶褶生辉,“可我知晓我爱你。”
连枝儿伸出手去触摸他的眉眼,冰冷的指尖从他英挺的鼻梁上划过,“施染,我也爱慕你。”
阮禄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这样唤他,分明是报复他当初算计欺瞒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