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铮的神情原本还算寻常,但一听到夏侯倪提起“珍宝”之时,却是立即脸色大变。他噌地站起了身,然后声色凌厉地质问起夏侯倪,“我不是说过此事事关朝中大事,所以命你不得与他人妄议吗?你竟然现在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什么朝中大事啊,一件宝贝而已,能有多大事儿?珍宝,终归赏玩摆弄之物罢了。”夏侯倪也蓦地站起身来,她一蹬脚,也是怒气窜上头来,立刻反驳了回去,“长兄你今日竟然为了一件物品来斥责于我,实在是令我寒心至极。”
“这不一样……”夏侯铮觉得自己委实头疼极了,他眉头紧皱着,此刻只想仰头长叹,却是最终连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朝夏侯倪解释,只得在心中憋闷不已。
夏侯倪不满地吼道:“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什么宝贝啊,我看就是一件破玩意儿,值得长兄你这般翻天覆地地找吗?而且我没想到长兄竟然是个贪图于荣华财富,却将我这个亲妹妹抛之不顾之人!
“我知道长兄你找这件宝贝是为了讨好于爹爹,你和爹爹在书房里谈论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了!爹爹说这件宝贝很重要,如果得到了可以让你以后飞黄腾达,更上一层,所以你就是想找到宝贝,然后让爹爹开心。然后爹爹又将宝贝奉上给君上,君上知道宝贝得来的原委之后,必会知道是长兄你辛苦寻来的,所以定会嘉奖于你。”
夏侯铮额头青筋直跳,他想要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意,“不是这样的,小妹你不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只知道长兄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现在再也没有耐心好好听我说话了,也再也没有以前待我好了。自从你随爹爹走上朝中之后,你就完全不像是我认识的长兄了!我不喜欢……我夏侯倪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的长兄!”夏侯倪有些崩溃地甩袖大哭起来,这泪珠一串串地从眼角落下,哭得很是悲戚。
玉染缓慢地起身,她一手扶在石桌桌面上,一股浅薄的凉意顺着石桌透入她的掌心,竟是在这一刻让她觉得脸心都凉了几分。
她看着悲恸大哭的夏侯倪,竟是一时间想起了早已逝去的年幼过往。
前一世,还是她很小的时候,玉染记得自己仍是一个懵懂青涩的孩子。曾几何时,她也有想过像个孩子一般地可以依赖自己的亲人,依赖自己的长兄。
玉染如今还能忆起,那是她前世时约莫只有六七岁的时候,她除了自己长公主的地位,除了来自颛顼帝赏赐给她的财宝以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荣宠富贵不过只是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