缦纱虽说厚重,但不影响玉染隐约可见缦纱其后的情景。
她刚才果真猜得不错,这里后面还有一间屋子,而且,似乎同样也是一处雅阁,而现在这雅阁里看上去还有不止一个人在。
玉染扭头瞥了一眼容袭,略显疑惑。
就这么跑到别人的雅阁里,这样好吗?
“阿染你仔细看看。”容袭出声说道。
玉染闻言,仔细看去,她眯了眯眼,静默地看了一会儿那两个人人影,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一个人的身上,许久之后眼底浮起几分奇异之色。
“谢意远?”玉染小声地疑惑道。
尚书府的二公子谢意远,上次长孙弘带她出府的时候见的人就是他,听说长孙弘和谢意远都是秦奚从小的朋友,只不过长孙弘和秦奚之间走动得更勤快一些。
现在的秦奚没有在玉染的面前再提起过以往的任何事,从秦奚的口中,没有长孙弘,更没有谢意远。
但玉染知道,口中没有,并不代表心里没有。
没有一个人真的能将过往完全地抹去,因为没有过去的自己,也等同于否认了自己的存在,更何况秦奚与他们之间的友谊是真真切切的,又怎能说消失就消失。
只是,玉染对于谢意远会出现在这里觉得颇为意外。
因为在玉染上次见到谢意远的时候,第一眼就觉得谢意远应当是一个文雅的公子,喜欢的应该也都是琴棋书画这一类的,她着实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现在会看着谢意远醉酒青楼。
玉染对青楼之人并无偏见,相反,她觉得人生在世,每个人的处境本就是不同的,不管一个人是如何选择了自己的人生,玉染觉得都应该保持尊重,玉染奇异的只是竟会看见谢意远的这副模样罢了。
“他为何会在这里?”玉染侧过头,小声开口。
“阿染你不若边吃边听,即便是在屏风后面,一样是听得清楚的。”容袭微笑着看向玉染。
玉染挑了挑柳眉,轻轻吁出口气,她感叹道:“有的时候真怕像你这样的人,随时都给人挖个坑往下跳,偏偏别人还都不知道。”
“只要你知道不就足够了吗?”容袭笑着反问。
玉染抬眸瞧了他一眼,随后先他一步往屏风后走回去。玉染走回到贴着屏风的矮桌边,接着随意地在软塌上坐下,她一手撑着软塌,身子半斜着望向这才朝桌边走来的容袭。
玉染说道:“听你的意思是,不论是什么事,你都会告诉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