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对于过去有了大致的印象。
这种印象,并不好。
因为玉染好像看不清以前的自己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她也不懂为何以前的自己可以做到这般的决绝。
忽然,玉染对过去的自己好似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畏之心,她觉得如果是现在的自己,绝对无法直面而上,成就赫连玉的辉煌。
可能,经历就等于一个人的动力。
而现在失去记忆的玉染,没有了过去的所有经历,也就等同于失去了她全部的动力。
从睡梦中清醒的玉染,陡然觉得自己的眼角温热,竟是自她从湘王府清醒之后,第一次落了泪。
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顺着她的面颊一路淌在了枕上,在枕面上晕开了一朵有痕无色的泪花。
“为什么……我记不起来啊。”玉染的声音沙哑痛苦,她有些哽咽地喃喃。接着,她将自己缩进了被褥之中,又扯了扯被褥,用被褥将自己的头蒙上,侧身蜷起身子。
若是怎么都记不起来,为何还要让她感受到赫连玉的孤独与悲哀。
她感觉到了啊,在那张总是含着笑,总是风轻云淡的面孔背后,其实早已千疮百孔。只是,她是一个很有耐性,能够凭她的毅力掩盖一切痛苦的人。
玉染现在很想忆起,她很想将自己脑海中出现的那些人都认出来,也很想知道以前的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玉染在被褥里蒙得有些发闷,许久过去,玉染突然觉得有一只手隔着被褥在她的头顶上拍了拍。
玉染没有理睬,将身子更侧了些。
下一刻,站在玉染床沿的人似是没有再继续静等下去,那人直接伸手一把将玉染的被褥从她的头顶给扯下来了。
玉染身上陡然一冷,寒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入,直接透进了她薄薄的单衣里,是与刚才被褥的暖和截然不同的温度,让她这个原本不怎么怕冷的人都冷不防颤了一下。
冬日的阳光不算热烈,但光线的刺眼仍旧让玉染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眼。
“容袭,你做什么?”玉染直接喊出了声,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更带了几分倦怠的干涩,同样不难听出其中含着难以平复的情绪。
在这个时候,敢这么闯进她的房间,甚至直接掀了她被褥的人,玉染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
必是容袭无疑。
果不其然,当玉染翻过身,伸手将被子又往上拉了些再抬眸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站在他的床边,含着温和笑意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