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不及掩耳地开门冲了出去,又将门重重地掩上。
“兄长这是怎么了呀?”长孙宛然看着长孙弘冲出去的方向,颇为奇怪地说。
玉染的目光也是凝固许久,她敛起眸子,漆黑的眼底难得地深邃了几分。她微微颦着柳眉,神色之中没有惊诧,可以说是十分平静。
“那幅画……不是长孙弘画的。”玉染低声地喃喃道。
玉染甚至不用再去细想,便能够察觉长孙弘的不自然。玉染知道,长孙弘是在撒谎。
“南玉你说什么?”长孙宛然听见玉染似乎说了什么,但是说得太轻,她没听清。
玉染闻言,转过头去,重新面对着长孙宛然。她轻轻吁出口气,接着释然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宛然你不必挂心。我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想要回去再补一觉,宛然你还要再绣一会儿吗?”
“头晕,南玉你还好吧?”长孙宛然忧心地问了一句。
玉染微笑,“不打紧,许是昨夜没睡好,所以困乏了些。”
“是吗?可是吓死我了。”长孙宛然松了一口气。
“那我先回去了,宛然你也差不多该休息休息,出去走走了。”玉染已经走到了屏风边,但仍旧不忘提醒长孙宛然道。
“好,我知道了。”长孙宛然点头,目送着玉染离开。
玉染往自己院子走的一路上,心底都觉得不踏实。
长孙弘拿来的那幅画卷上的女子确实是她没错,可这幅画根本就不是长孙弘所画,甚至以长孙弘的紧张来看,似乎长孙弘根本就不想让她知道这幅画的存在。
玉染微微仰头,看了看冬日的天空,感受着风动云舒。
那一刻,她忽然有一种直觉,这幅画上的人,也许并非是现在的南玉,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赫连玉。
可是,如果说她的猜测并没有出错的话,那么这才是令人最可怕的一点。
为什么在长孙弘的手上会出现赫连玉的画像?
再看刚才长孙弘的反应,玉染心中的感觉十分不好,隐隐约约,她觉得有什么要开始变了,开始让她拿捏不住了,她也开始莫名地心慌起来。
其实,说到底,现在的玉染并非一个胆子很大的人,她没有赫连玉当断则断、心如坚石的魄力,也没有运筹帷幄、步步为赢的能力。
现在的玉染,只是湘王府一个普普通通的南玉,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摆脱得了如今的命运。
莫非——真的要等她变回赫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