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玉染张了张嘴,最后竟是难得地收了声。
因为她看见了铜镜里的自己,同样也看见了站在她的身后,那个微微低着头,很是认真地替她梳着发的容袭。
玉染看见容袭垂着眸子,眉眼舒展,温润至极。
玉染松下心来,眼底泛起了几分复杂之色。她想,她也许知道了,在秦奚帮她梳理头发时她想起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那个曾经总是帮她挽发的人,原来就是容袭。
待到容袭最后挑了一支墨玉发簪插到她发鬓间的时候,玉染才开口了,她说:“我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容袭温和地问。
玉染转过身看向他,叹了口气道:“我不明白你身为一个华国皇子,更是一个有能力争夺天下的皇子,为何要将时间花在这样一个失去记忆的我的身上。”
“我做错了吗?”容袭偏了偏头,似是有些无辜地问道。
玉染的眼中透亮,她盯着容袭,微微摇头说:“你没有做错。或许现在的我没有资格评判什么,可有些最基本的我也知道,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你想要的是赫连玉的权利,还是想要赫连玉所执掌的宁国呢?”
“我想要你。”
“什么?”玉染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有些错愕地又问了一遍。
容袭直视着玉染,语气自然,笑意温柔得溺人,他很耐心地又对玉染重复了一遍说道:“阿染,我想要的是你。”
“容袭,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很贪心的人?”玉染敛了敛眸,怅然失笑。
“阿染你是第一个。”容袭摇了摇头,含笑说道:“但是我只对阿染贪心,这不好吗?”
玉染被容袭问得哑口无言,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才可以从容袭给她画的圈里跳出来。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好的定力,就好像变回了一个年轻稚嫩的小姑娘,只会动动脑子想想事,却怎么都及不上容袭的对她的拿捏和谋虑。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总觉得事情太多,都想不过来了。”玉染沉默片刻之后,如此说道。
容袭知晓玉染是在赶他走,但是他也不再为难玉染,他点头道:“好。”
容袭离开了,玉染独自坐在屋里,瞬间清冷了下来。
不管是秦奚,或是容袭,他们都有他们各自的想法,相反且对立,玉染实在是不晓得自己应该听谁的。
玉染的心中憋闷,她索性走到床边,直接仰头躺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