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到脖子里的刀疤似毒蛇蜿蜒,其间有血液流动,宛如复活了一般。
“队长,这俩是新来的,刘秃子让他们跟我一起当设备管理员。”武二郎说。
队长周秋实瞄了两人一眼,点点头,没说什么。
黑口子之所以叫“黑口子”,是因为煤窑之简陋,不能保证矿工们半丝安全。
这是一座斜井,没有水泥埋墙,也没有钢筋铸吊顶。
巷道虽然宽敞,两边却只是用木墩子撑着,上边再搭一层木柱子,仅此而已。
万一顶板破碎,随时可能有大煤块从木柱子中间漏下来,就算有安全帽,砸着也是非死即伤。
这矿洞好像吞天巨兽嚼穿了山体,张开黑盆大口,嘴巴从山里边长出来,等猎物自己送上门。
按照工序的不同,各班组鱼贯而入,张上他们是最后一波。
“一会儿跟紧我,别乱走。”武二郎头也不回地说。
说实话,张上也算经历过不少事情,可真要下矿井,还是心惊胆战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