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大难不死的聂梦珺。”终要面对这个现实,以及自己曾经不堪回首的过往,慕云松索性将苏柒搂紧了些,斟酌着要如何说,这丫头才好接受些。
“聂家小姐聂梦珺,确是我曾明媒正娶过得妻子,但我与她的婚姻,并不似你想象的那般。
我十六那年,从大同历练归来,便惊闻义兄长胜举家被诛的噩耗,而下此无情命令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父王。
我那时疯了一般与他大闹,甚至跟我父王动了手,最终却不了了之,从此以后,我便与我父王势如水火,关系极度恶劣。
我几乎是处处与我父王作对,但凡他喜爱的我必嫌弃,但凡他提倡的我必反对,如此闹到我十八岁那年,有军中众将向我父王进言,说我已然成年堪担大任,可以独自统兵了。
我闻此言不胜欣喜,这个无情无义的家我早已待得烦闷不已,宁可带兵去打仗,只要能离开家,离我父王远远的就好。
然此时,我母亲却有别的打算,认为我既已成年,就该尽快娶妻成亲,好替慕家开枝散叶、绵延后嗣。我几番对我母亲坦言,我志在荡平北狄、保家卫国,并无成亲之意,但我们一家子皆是倔强脾气,谁也说不服谁。我父母合计到最后给我提出条件,想要统兵去打仗,就必须先成亲。
我那时一心只想离开家,迫于无奈便答应了。我父母便将我的婚事从广宁一路张落到了京城,千挑万选地定下了聂大学士家的女儿,来问我的意见。
我那时对于成亲之事并无半点兴趣,只觉世家贵女皆是一副木偶相,娶谁都一般无二。倒是赫连钰提点我,说以我这般对婚姻不负责任的态度,那聂小姐嫁过来也犹如守活寡,万一哪天我不慎战死沙场,人家活寡妇就变成了真寡妇,何其可怜。
我想想也是,八尺男儿不能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思来想去便想到个主意,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去西京,与那聂家小姐见了一面。
我那时故作个张狂纨绔相,将我的志向打算,以及她即将面临的生活皆向她和盘托出,本欲令她知难而退,向她父母表示不愿嫁给我,只要聂家打了退堂鼓,我父母自然也无话可说。熟料聂小姐她……”
“答应了?”苏柒在心底暗叹:你用马鞭掀起的轿帘,也掀动了人家心底的一潭春水……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我那时想,这既是你自己的选择,便怨不得我。遂遵从父母的意愿,与聂小姐成了亲。婚后第三日,我便领兵西征鞑靼而去,一走就是三五个月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