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她与当今太子殿下的洞房花烛之夜。虽然有刺客混入东宫行刺杀之事,但是她是安然无恙的。
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名刺客呢。
那么如今李璋,是在以太子兄长的身份关怀吗?不过那一声“蔷儿”,实在有些逾规越矩。
苏蔷站定在原地,规规矩矩向李璋行了一礼,脸上带着些疏远淡薄的笑,缓声道:“多谢摄政王殿下关心,本宫一切安好,不必挂怀。”
李璋哦了一声,嘴角微张,讪讪道:“那便好,那便好。”
这是传说中在外浴血杀敌,在内掣肘群臣的摄政王吗?苏蔷心内疑惑却不动声色地微一行礼,准备结束这场让人心内不适的对话。
忽的一个清越的声音传来。
“出来逛也不带上氅子,天气多冷。”苏蔷微一转头,就见凭空里一个白乎乎的大氅兜头罩下来,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接着太子李琮才出现在眼前,他一边抬手给自己系上帽带,一边继续责怪道:“嫌东宫药味不够浓,要把自己冻坏吗?”
这虚情假意的关心吓得苏蔷险些一哆嗦。这是怎么了,一个时辰前他还坐在肩辇上看自己气喘吁吁的笑话呢。如今是要做出夫妻恩爱的样子给摄政王看吗?
下意识地,苏蔷抬手便去挡李琮认真挽着帽扣的手,结果刚刚伸出手去,便觉得脸庞一热。
那是李琮的手探进帽兜,握了握她的脸。
“看,脸都冻冰了。”他说着转过头去,似这才发现摄政王李璋也在此处,恍然道:“王兄今日倒是有闲,奏折都批完了?”
李璋脸上一黑,嗡声道:“太子说的哪里话,本王不过是把奏折理出头续分门别类罢了,不敢妄批。”
李琮意味深长又似浑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右手探出,刚巧握住苏蔷伸出阔袖的手,微笑着道:“那么就请王兄接着赏景,臣弟宫里新得了几坛好酒,赶不及要带太子妃回去尝尝呢。”
说完微一点头,便扯着苏蔷往回走。
匆忙间,苏蔷只来得及微一屈膝,人便被风扯布帛般带走了。
她正准备抬头责怪李琮动作鲁莽,就见李琮前一秒还打趣嬉笑的脸,此时已经如寒冰一般。
所以刚才对摄政王的随意调侃,都是装出来的轻松自在吧。
摄政王赢了这京城万人颂仰,却绝对赢不了太子的心。
宣成帝还是王爷时便生了李璋,而李璋的母亲当年不过是王府里小小的贵人。原本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