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汤碗,刁晨的脸又憋红了,要是我就直接气得发抖了,可见他的定力终究是比我强的。
“刁晨,你这话说错了吧?”我实在觉得这会儿坐在他对面的人应该是封娴,不对,是上一刻,因为封娴不可能把半只荷包蛋噗到刁晨的脸上。
他还是看着我,不说一句话,眼瞅着荷包蛋上的油就要滴进他眼睛里了,我赶忙叫道:“刁晨,别动!”
然后我拾起筷子,用武林高手的慢动作把筷子伸到刁晨的脑袋附近,刁晨一下子紧张了,眼珠子直向上看,生怕我那筷子当暗器直接把他结果了。
要不怎么说我筷功一流,不仅能夹火锅里翻滚的撒尿牛丸,就连人脸上的半只荷包蛋都不在话下,在我一番捯饬之下,荷包蛋成功和刁晨的脸完成分离,只不过里面的流黄就此在他脸上依依不舍了。我看着刁晨锃亮锃亮的脑门,还有那一抹明媚而忧伤的蛋黄,十分欣慰自己的手艺,像极了国外的绘画大师!
“你还别说这鸡蛋质量挺不错的,粘在脸上都下不来!”我讪讪地笑着,希望他能欣赏我的冷幽默,可惜事与愿违,他的嘴角抽了抽:“布小旅,看样子你是做好在我家里打长工的准备了!”
惊了!囧了!我赶忙拒绝:“神马!我可是连摘菜那种粗活都干不好的粗糙丫头,您家里都是些精细物件,您就不怕我给你捯饬坏了?搬搬抬抬神马的我倒是可以,问题是咱俩往出一站,你也不怕我扛着大米你甩着双手的情景被人指戳脊梁骨!您要是有个劈柴挑水的活儿那我能干,可是做饭用点,又有自来水,我有劲儿也没出使啊!”
他抽了纸巾,不急不忙擦擦脸上的油水和蛋黄,那笑明显就憋着坏,果不其然,他慢悠悠地说:“看你这段单口相声说的多好,连和捧哏的都不用,嘴皮子还真利索。”
我心里有些没底,可嘴上不能输啊,我摇头晃到得意洋洋:“那是!也不看看我是多少年的童子功!”人家台上十年功台上才有一分钟,还不能保证不失误,要不春晚怎么都备着备播带来着,可我的生活就像《基情公寓》里说的那样,每天都是现场直播,压根没有彩排,所以我二十多年来每分钟都是在台上度过的,而且对手戏多半是跟刁晨一块粉墨登场,于是,我估摸着我应该是打上上辈子就开始修炼了,否则哪来的好演技?
“也是也是,多好的演技啊!”他连连夸赞我,这不夸我还好,一夸我准有事,我这心里没着没落的,他到底是要搞毛线啊搞毛线?
眼看他脸上的油光都没了,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