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能换他一条命呢?
童飞朝倒地的赵辉尸首啐了一口,不屑道:“格老子你个龟孙,卖完大洲国卖主子,谁tm知道你转身卖不卖老子,留你一条命?当老子我tm傻啊。”
说完,他跃上属下牵来的马匹,畅意的打了个呼哨,朗声笑道:“兄弟们,回京。”
“是。”纷纷上马的属下们背脊挺直,坐在马背上齐声昂首应答,声音洪亮。
童飞就裂开了嘴桀桀的笑,黢黑的满是尘土的脸上,露出一口大白牙。
属下的暗卫们也跟着童飞笑了起来,一队人催鞭打马,在马蹄溅起的飞扬尘土中,向北而去。
在他们的身后,只余西北荒山中一具满是伤痕的尸体,从无头的腔子中汩汩流着鲜血。
有人因为鲜血丢了性命,有人因为鲜血曝露身份。
此刻,白珞正站在了白家村柴房的门口。
姜信和张勇两人在她身后垂手而立,姿态依旧一如往日的恭谨。
可如果有人看到了两人脸上的表情,就会看到直到如今还未及消化的震惊、探究、怜惜和敬佩,而这种种复杂的心思,最终都被两人掩饰在了恭谨的垂首之下。
白珞如今最为担心的不是自己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如何才能保住自己身边人的性命……
大洲国律例,女子不得为官,犯者,诛三族。
父族,母族,妻族。
白珞无父无母无妻,却更让她担心正因如此,而连累了自己的下属和朋友。
白珞身姿挺拔站立在门前,俊雅一如往昔,心中却是千回百转,站立良久,纤纤素手终是贴上了柴房的门扉。
“大人……”张勇看到白珞将要推门而进,终是忍不住出声,刚毅的脸上满是忧心忡忡,他最后一次恳求白珞道:“大人,还是让小的去……”
下面的话,张勇没说,只闭上了嘴巴,在脖子上干净利落的横划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这是让白珞采纳他的意见,杀人灭口为好。
姜信却皱眉,他日日跟随大人处理事务,早已经对白珞的办事风格十分了然,大人又怎么可能是草菅人命的人。
姜信亦上前一步,恳切道:“大人,如若您下不了手,那就软禁他一辈子吧,白家村里让他好吃好喝过一辈子也不算亏待了他。”
张勇闻言也连连点头:“不错,大人要是不让下杀手,那就按姜大人的办法也可,小的一定把这三个小子看得滴水不漏,让他们一个字也漏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