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流民接过柴胡递上的银子,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
二十两银子已经够一个四口之家一年的开销了,白大人居然足足给了他五十两。
“大人,您就不怕我拿了银子跑路吗?”
白珞笑道,“会说出这话来,我就知道你不会。”
那大流民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这三年来,自从自己的家乡被西突厥毁了以后,就没有人管过他们这些流民。
他和其他的流民一起到处流浪,到处乞讨,受遍白眼和嫌弃,再也没有被当成过一个人看待。
他们就如同那街上流浪的狗一样,别人高兴了,给一口吃的;不高兴了,就嫌弃的被赶得远远的。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一天能像一个人一样得到信任。
而不是像条狗一样,被人轻蔑如泥。
他捧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只觉得这银子滚烫的烫手,滚烫的烫心。
大流民再次扑通跪下,这次望向白珞的眼中除了感激,还多了信服和忠诚,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城墙上响起,一字一句如同镌刻在天地之间:“大人,小人张勇对天发誓,从此忠于大人,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正午的阳光下,温暖的金色太阳洒在天地间,让远处的荒山如同镀上了一层金一般,高高的黄土砖城墙上,一个高大却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男子低头跪在一个绝美的男子身前,眼中满是忠诚和臣服。
那绝美的男子身姿柔弱、如不胜衣,可气质却清朗无匹,整个人清风霁月般澄净透澈,漂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含着温暖和煦的笑意看着眼前的男子,弯着腰,双手托扶着跪地男子的双肘。
若干年后,已经是白珞麾下第一猛将的张勇,大约完全没有想到,若干年后,他会跟随着白珞成为大洲国的传奇。
张勇带着孩子离开了,白珞和柴胡也下了城墙,让柴胡租了一辆马车,又在街边买了点胡饼,往水囊里灌了些茶水摊上的劣质茶水,白珞就带着柴胡乘着马车从城门出了县城。
两人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向刚刚指给张勇看的西面荒山而去。
秋日的阳光温暖而刺眼,白珞掀开车帘眯起眼睛看向还有一段距离的荒山。
西北多风沙而少植物,马车就在平坦无垠的黄土路上走着,木质的车轮重重的碾在干裂的黄土地上,带起一路尘土。
“少爷,我们去那荒山干嘛啊?”柴胡一边赶车一边不解的问。
“去看看,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