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冯师傅完活儿后上来找我,我们还是去的上次那家饭馆。
当我把值班表给他们看过以后,坐在对面的几个师傅说:“你和马超肯定得罪他了,这明显整你们俩。”
“没有啊,我没印象我们俩哪儿得罪着他了。”
冯师傅把我叫到一边,说道:“反正前几届的大学生也有辞职的,这你也知道,基本上也都是因为这些事儿。你要是想继续跟这儿干的话就托人吧,真的,当师傅的不跟你拐弯抹角,不然甭说升不上去,连技术组你待着估计都费劲。”冯师傅说的肯定是大实话,因为我已经感觉出来了,现在的状况真就是他说的这样。
回去以后我躺在床上想了好久,貌似从刘建华成为我导师开始这就是一个错误,难道说他当初选我就是为了报复我没考他的机械原理课?可是他的课那么难、挂科的学生多了,而且他的另一门工图课我过了,两科都不及格的学生在我们学院大有人在,没理由专门针对我啊。况且马超也被针对了,要也说是因为挂科这个理由就更站不住脚了,他都读研究生了,而且还属于学霸那种的,按说没有老师会不待见这种学生。可能是酒精的原因,我想得越多头就越疼,到后来索性不去胡乱猜测直接睡了过去。反正目前来看,开学以后赶紧去参加学校的双选会,争取尽快找到其他公司实习然后把三方签了才是正道。
周六上午,虽然还没到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但窗外阳光直射进更衣室以后还是使得这个小屋里的温度迅速升高。更衣室里虽然装有空调,但还是千禧年那会儿厂里统一配的,连能效等级的标识都找不到,而且年久失修,运行起来之后发出的噪音对我的影响远比天儿热对我的影响要大得多,因此半夜我醒来一次找水喝,喝完以后发现听着它响怎么也睡不着,就拿遥控直接关上了。
热醒以后,我“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此时脑门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打开窗户和门之后,屋里有了空气流动,总算能带走一点热气。我点着了一根烟,穿上拖鞋大摇大摆的向技术组走去。楼下的工区都安满了摄像头,用来监视员工是否有不规范行为,但二楼却出奇得干净,一个摄像头都没有。不光如此,之前在定修班的时候,干完活儿去水房洗手,还要自己拿着肥皂过去,洗完再带回来(那时候由于干活儿,手上经常会沾上机油之类的东西,香皂洗不掉,用肥皂就很有效果,这都是经验之谈),可是二楼的水房里常年摆放着一两块香皂,每当快用完的时候都会出现一块新的。我之前曾经在厕所蹲点,想看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