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站在滂沱大雨中,仰望着犹如水帘洞一般的苍穹,听着牛角峰上秦军的欢呼,那一声声仿佛在鞭笞陆沉的心灵。不由无力的跪倒在泥泞中放声痛哭,肝肠寸断,愤怒之下一口鲜血吐出,晕倒雨水之中。
陆沉在帐篷里悠悠醒转,耳听得密集的雨打在帐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雨水漫进帐篷里淹没了脚面,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
看到陆沉醒转过来,浑身湿漉漉的夏侯步手按佩剑,无奈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唉……看样子这场大雨一时半刻止不住了,我军处在低洼之处,若骤雨狂降一夜,怕是会重蹈临浦之战的覆辙,依我之见不如就此退兵吧!”
其余偏将也一致赞同夏侯景建议,正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再而衰三而竭,现在的北厥军心已经疲竭,再强行支撑下去怕是也讨不了好。
陆沉捂着腿部的伤口缓缓坐起,恨恨的道:“这陈清之到底是什么人?我军以七万之众来袭,又占据了先手,把左宗棠分割包围,竟然被他派遣李靖逆转了局势!”
“那又如何?”
陆沉狠狠的一拳砸在床榻上坐了起来,因为被磕掉了两颗门牙导致嘴唇肿胀,话的时候瓮声瓮气,面目有些狰狞,与之前运筹帷幄谈笑风生判若两人。
雨水从帐篷上渗漏进来,落在夏侯景脸上。
伸手抹了一把雨水,夏侯景心有余悸。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临浦之战在大水中差被生擒活捉。看到帐篷外面遍地都是哗哗流淌的雨水,夏侯步心里就感到害怕。
“但这雨水实在下的太大。我军处在牯牛岭的低洼之处,雨水全都向咱们这边汇集过来了,倘若再持续半夜,后果不堪设想!”夏侯步手按佩剑,语气变得严厉了许多。
陆沉默然不语的展开地图看了一会,沉声道:“郁河白家湾距离牯牛岭只有十五里,我马上派人调黄盖、韩当率水师前来支援!”
随着一声令下,斥候带着陆沉的命令,冒着倾盆大雨向平山县城脚下的黄盖、韩当水师疾驰而去。
“再支撑一个时辰。若大雨继续下个不停,我军就把牛角峰的包围圈撤退,向白家湾方向移动!”陆沉叹息一声,把湿漉漉的地图叠起,做出了一个折衷的决定。
大雨逐渐的下个不停,牛角峰上的山洪越积越多,慢慢的冲垮了山脚下孙军临时搭建的箭楼弩台,把荆棘鹿角向低洼之处冲去,反而在黑夜雨水中扎伤了许多北厥士兵,到处一片惨叫和惊呼。
夜幕深沉,大雨茫茫,火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