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风师伯说师祖要见右臂,右臂顾不上休息,就朝金顶跑去,推开金顶大门,右臂双手合成喇叭样朝殿里喊道:
“祖师爷,右臂来看您了。”空荡荡的金顶一个人都没有。
“好你个臭小子!这次下山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酒啊?”祖师爷突然从金顶屋梁上一跃而下,顺势用拍了下右臂脑袋笑道。
“有,有,有!祖师爷,我哪回忘记过呢?这是上好的女儿红,还有两包花生和两袋酱牛肉,好给您下酒!”右臂从挎包布袋里翻出几个酒罐咧嘴笑道。
“就你小子有心!”祖师爷急匆匆跑过来拿起一瓶女儿红,揭开纸封,凑上鼻子嗅了嗅,闭上眼睛笑道“好徒孙,这酒好香啊!”随即咕噜咕噜几口下去,抽剑凌空起舞。
“好徒孙,跟我一起背诵,一起练习我新创的无极天尊剑法!”一边哈哈笑道:
道可道,非常道,人间正道乐逍遥!
醉了终醉了,仙魔一恋,红尘忘不了。
清风不清风,晚节不保,清门血寂寥。
逍遥自逍遥,丈剑天涯,鬼神哭啸了。
太极八卦,阴阳两仪,双鱼合璧魂出窍!
诗剑九州,乾坤赤子,狮国咆哮威正道!
右臂拔出一把干将剑,跟随祖师爷无名的剑步,凌空起舞。
练了一会剑后,祖师爷停下,坐到桌前,一边咕噜咕噜几口女儿红,一边吃起花生和酱牛肉,向还在练剑的右臂招招手笑道:
“右臂,你过来。祖师爷有话跟你说。”
“祖师爷,什么事啊?”右臂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跑过去,为祖师爷剥花生米。
“右臂,我武当太极,自古以来就是名门正派,如今我年事已高,或许就不久于人世,想寻找一位继承人,发扬武当精神。”祖师爷语重心长道。
“祖师爷,不要胡说。祖师爷,会长命百岁的!”右臂递过去一把剥好的花生米。
无名摆摆手笑道:“好徒孙,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有三个徒儿,本想传位给你师傅醉了,可惜他早年与连城绝相恋,导致天地之间一场浩劫。你三师伯逍遥,喜欢丈剑天涯,斩妖除魔;他心无旁骛,无心留守武当。唉……”
右臂绕到祖师爷背后为他捶捶肩膀,“那大师伯呢?”
祖师爷连连摇摇,长吁短叹“你清风大师伯心术不正,好赌成魔,我观察了他二十多年,他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他在俗世曾当兵入伍,学过一点本事,因为懒赌成性,输了家业后为逃避高利贷的追杀,决心入我法门。想当年,狂风暴雨天,我见他在道观门口连跪三天三夜,心生怜悯,遂收他入门。他一开始还潜心修炼太极武学,清心寡欲,我心欢跃。哪成想,他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利用我教声名在山下的镇上建起了地下赌场,据镇上还俗的道友密报这几年他还逼良为娼,干起青楼的勾当。”
“原来清风师伯竟然是这样的人啊!哪如何是好呢?”右臂摸摸后脑勺,凑到祖师爷面前疑惑地问道。
“乖徒孙,我本想传位于你,可是天书上早已注定你的命运,你虽出自我门,却终不属我教。我如今教你这套最厉害的无极天尊剑法,你需配合你右臂上与生俱来的纹身经文一起练习,他日必有大成。”祖师爷摸着右臂的手,卷起他的右臂衣袖说道。
“谢谢祖师爷,右臂一定勤加苦练,不会让祖师爷失望!哈哈,祖师爷,这套剑法比师傅的乾坤剑法还厉害吗?”右臂笑道。
“呵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等你练到炉火纯青之时自然发现个中奥妙!”祖师爷摸着胡须笑道。
“乖徒孙,祖师爷将不久于人世,你后天就启程去东海泰山一带,寻找你三师伯逍遥子回来继承掌门之位。如今全罐上下、包括山下小镇都被你清风师伯插针、布线,现在武当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我不想我浩然武当最后毁于一批赌徒、流氓手中。今天所言,你切不可伸张,以免引来杀身之祸。”祖师爷摇摇头,又喝了两口酒。
“知道了。祖师爷,您放心吧。这次我一定把三师伯带回来。”右臂用坚毅的眼神望着祖师爷。
“好,快去练剑吧。好好练这套无极天尊剑法。”祖师爷说着喝起了酒,心中似有千愁,此刻唯有酒能懂他。
右臂在金顶的阳光下,在祖师爷的期盼中一遍遍苦练无极天尊剑法。
武当金顶上一遍遍回荡着:
道可道,非常道,人间正道乐逍遥!
醉了终醉了,仙魔一恋,红尘忘不了。
清风不清风,晚节不保,清门血寂寥。
逍遥自逍遥,丈剑天涯,鬼神哭啸了。
太极八卦,阴阳两仪,双鱼合璧魂出窍!
诗剑九州,乾坤赤子,狮国咆哮威正道!
晚上,清风道长回到镇上的清风山庄,坐在一张龙椅上,左右搂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亲亲我我,椅子后站着一个女子给他按摩肩膀,不时喂他一颗葡萄。一会管家拿着一本账单送上来,笑道:“风爷,这是本月通天赌坊和富贵青楼的账本,我们纯进账三百万两。您过目瞧瞧。”
“风爷,好厉害啊!来吃一颗小葡萄。”一女子嘴里叼着一颗葡萄喂过去。
“好了,好了,你放那吧!辛苦了,赏你个小苹果!”一边说着,一边把右边的一个女子推到管家怀里。
“谢谢风爷!谢谢风爷!我这就告退。”管家搂着那女子正准备出去。
“慢着,去把王霸东、王霸西两兄弟找回来,让他们去我书房等我,我有要事交代。”清风道长叫住管家。
“好,好。我这就去办。”管家一边搂着那女子往外退,一边怯怯回道。
“你们两个小美人,先回房间洗好等我,大爷去去就回。”清风道长亲亲抱抱了另外两个妖艳的女子,就赶去书房。
很快,管家带着王霸东、王霸西两兄弟过来书房,他们两兄弟一起向清风道长问安后,抱拳就问“风哥,如此深夜紧急召我两兄弟回来,所谓何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今天在武当山看见我师弟和他徒弟右臂回武当了,老头子又特别叮嘱叫右臂一人去金顶见他,他们又在上面呆了一个下午,不知道是不是在密谋什么,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心里有点不踏实。老头子年事已高,该不会想传位给这个右臂吧。”清风道长眯着小眼睛,摸着山羊胡子慢慢说道。
“风哥,您的意思是?”王霸东看了管家一眼,使了一个眼神,又望着清风道长用手摆了一个刀抹脖子的动作。
“你们安排一下,让那个欠我们几千两赌债的熊道士月底下手,设计杀了老头子。我那个醉了师弟就是一个醉鬼,三师弟又失踪几年了。老头子一挂,掌门之位自然就落入我手。到时候,有整个武当做靠山,加上我的金库银库,我们的盘子就真的通天了。”清风道长握着拳手得意洋洋道。
“风爷,文武双全,神机妙算!风爷威武!”王霸西激动地笑道。
“不要拍马屁了,赶紧的!事成了,再拍马屁不迟!”风爷笑道。
“遵命!我等立马去办!”管家、王霸东、王霸西作辑退下。
当晚,王霸东、王霸西飞鸽传书给熊道士,约他在通天赌坊见面,不然就带人去武当山放火烧山要人、要钱。
熊道士一晚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想到若是让王霸东、王霸西两个赌坊的人来到武当山要钱,他在武当山的声名就会毁于一旦,按醉了道长的脾气一定会将他逐出师门,赶出武当,到那时他连吃饭的这身武当名门正派的行头都没有了,实在划不来。逃跑也不行,索性明天过去通天赌坊探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熊道士以下山买菜为名,向醉了道长申请下山去镇上。熊道士一来到镇上,匆匆忙忙找个没人的墙角换了一身公子哥的行头,走进通天赌坊,这一桌瞧瞧,那一桌望望,情不自禁地叫道“买大!好!”,“开小!好!”
手痒痒的熊道士正叹气道,“可惜腰包里没有钱啊,不然赢他个顶朝天。”
正在这时,两个彪形大汉一把抓住熊道士,架起来,一边往赌坊里屋抬,一边说道:“霸哥等你很久了!”。
两个彪形大汉将熊道士抬到最里面的房间,扔到地上,疼的熊道士“嗷嗷”直叫。
王霸东嘴上叼着一根牙签,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在熊道士面前晃来晃去,那盆子里装着几片血淋淋的手指头,看得熊道士裤子都尿湿了。
没等王霸东开口,熊道士抓着王霸东裤脚,大声央求道:“霸爷,高抬贵手,我下个月一定还!我为您做牛做马都行!不要剁我的手指头!不要剁我手指头!”
“噗”的一声,王霸东把嘴角的牙签吹到熊道士脸上,猛踹了他几脚,拿着那把沾血的刀紧紧贴在熊道士的脖子上,熊道士的脖子慢慢渗出血来。熊道士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哭道“霸爷,再给我几天时间!就算杀人放火,我也还你这笔钱!求霸爷大人大量,放过小的!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哈哈哈!瞧你那个熊样,杀你还怕脏了老子的手!老子有的是人,分分钟取你狗头,如探囊取物!”王霸东大笑道。
“是!是!小人说错话了!霸爷恕罪!霸爷恕罪!”熊道士又是一阵磕头道歉。
“哈哈,快起来吧,看你小子如此尊敬老子,老子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事成之后,你我的帐一笔勾销!”王霸东一边扶起熊道士,一边大笑道。
“霸爷,有何吩咐?小的万死不辞!”熊道士颤颤巍巍地问道。
“这是一瓶西域上好的鹤顶红,你一周内把它放进无名那个牛鼻子老道的饭菜里或酒里,毒死那个老东西就好了。”王霸东一手将一小瓶鹤顶红塞进熊道士的手里,一手拍拍熊道士的脸说道。
“弑杀祖师爷?霸爷,我不敢干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啊!你放过我吧!”熊道士瘫倒在地央求道。
“嗖”的一声,王霸东一刀插在熊道士大腿上,吼道:“再啰嗦!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熊道士捂着大腿哭着答应了。
“哈哈,不用怕那个老鬼!放心吧,你放毒就好,到时候自然有人接应你!”王霸东拍拍熊道士的脸笑道。
“来人啊,给这个熊货包扎下伤口,送他到武当山脚下。”王霸东一边说着,一边走出通天赌坊。
话说我们从梅山治好秃鹰将军后,回到木国,见木国平安,词国之难已解,就对蛙哈哈笑道:“蛙兄,现在玄武已败,词国的振兴就靠你了。你带着蛙族去接管词国吧,我已飞鸽传书让锦瑟姑娘辅佐你。”
“感谢王子厚爱与信任,我回去收拾下,整顿下三千蛙军,明早就带兵启程回词国复命。”蛙哈哈抱拳退下。
我回到寝宫,见朱雀还在休息,肚里的小宝越来越大,看来即将诞生了,我轻轻走近榻前,慢慢坐下,轻轻抚摸着朱雀肚子情不自禁,喜笑颜开。
“相公,你回来了。”朱雀眯了一会儿眼睛,醒了,慢慢起身靠过来。
“大宝,梅山之行一切顺利,秃鹰将军已无碍。这两日小宝在肚子里可乖?”我笑道。
“他啊,有时伸个懒腰,特能吃,我每天要吃好多水果奶酪蛋糕;他也特调皮,你看他应该睡醒了,又在踢我了。”朱雀指着肚子那块鼓起的肉球笑道。
“呵呵,小宝乖喔,爹爹以后教你吟诗作词。”我乐得合不拢嘴。
“大宝,我扶你到后花园走走,看看玫瑰花,呼吸下新鲜空气。好不好?”
“好啊,帮我去衣柜拿那件玫红色长裙过来,我喜欢那件。”
“还可以穿的上吗?”
“人家这是宽松款长裙嘛。”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笑起来,出去后花园散步。
“相公,没想到悠悠竟然是你的天赋守护神。以前听师傅说起过悠悠的父母。”朱雀饶有兴趣起来。
“大宝,你说说悠悠的前世今生,愿闻其详。”我扶着朱雀在玫瑰园亭中坐下。
“悠悠的父母是鲲鹏,庄子《逍遥游》中有过记载: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鲲鹏的实力在我们上古神兽中首屈一指,相公得到悠悠实乃万幸。”朱雀说着说着竖起大拇指。
“我也是懵懵懂懂,悠悠说这是我和狮国的命运,也是他的使命所在。”我搂着怀里的朱雀轻轻说道。
“相公,师傅以前说过,鲲鹏也叫大鹏金翅鸟,大鹏金翅鸟降生之时,身光赫奕,各路天神误认为它是火天而顶礼膜拜;大鹏金翅鸟以龙为食,它在空中飞翔,巡视大海中应死的龙,发现龙时,用翅膀煽开海水,成为两半,龙见这个阵势,吓得发抖,就失去知觉,等着被吞食;大鹏金翅鸟于一日之间可吃掉一个龙王及五百个小龙。鲲鹏自身带有暴戾之气,你要温柔带他,不然恐怕以后会生事端,难以控制。”朱雀有点担心地说道。
“大宝,放心吧。我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双鱼座,不会对悠悠野蛮的。我们一直都很好。”我笑道。
“那就好。相公,你知道吗?混沌世界中的人神仙佛怪,以如来佛的神通最广最大,不能不让如来出手降伏者,大约只有三“人”:齐天大圣孙悟空;六耳猕猴;大鹏金翅雕。悠悠就是鲲鹏,法力无边的大鹏金翅雕,希望相公早日开化悠悠,让他变成真正的神兽,我也心安了。”朱雀轻声细语道。
“大宝,放心吧。悠悠现在还有点顽皮,像个孩子,等他多历炼几回,自然就成熟了。你就放心吧!”我亲吻了一下朱雀的额头。
“嗯,那时相公的法力也会大大增强。”
“大宝,不过,我倒是记得有一件事好奇怪。”
“相公,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参谋下。”
“我和悠悠在我们小镇上得到那面铜镜那个晚上。”
“什么铜镜?”朱雀差异地问道。
“就是那个铜镜解除了封印在蛙哈哈体内的月亮,激活了我的双鱼鱼配,我才拥有了神足通,可自由穿越空间轮回。”我取出胸前的双鱼玉佩递给朱雀看。
“我记得新闻说过一般走过那面铜镜面前的人或事物都被镜子复制了,复制出来的人或事物完全一样,复制出来的和原型就像双胞胎,新疆之前出现的镜像人就是那面铜镜引起的。可是当我和悠悠走到那面铜镜面前,我们都没有被复制。而且……”我一想起就觉得奇怪,仔细回想了一下。
“相公,而且什么?你快说啊,你快说嘛……急死我了。”朱雀遥着我的手臂催促着。
“而且镜子里的我是悠悠的鱼样,而镜子里的悠悠是我的模样。”我如释重负地说出来。
“相公,你是双鱼玉佩的主人,诗国的王子,而且只有你能解除太阳月亮的魂魄。太阳、月亮自成阴阳。在铜镜中你和悠悠颠倒影像,只有一种可能,悠悠是你的影子,或者悠悠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朱雀一板一眼地说着。
“大宝,这不太可能吧。悠悠可是上古神兽,你过去的道友。怎么会与我合体?”我摸着后脑勺一脸茫然地问。
“相公,洪荒世界有什么不可能?我们现在都有小宝了,你说这可能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呢?等你去泰山找到火烈鸟解除了太阳的封印,到时日月同辉,阴阳一体,你就明白了。”朱雀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头笑了。
如此看来,我和悠悠真是命中注定的来自两个世界的同一个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