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桃在心中将老狐狸问候了几百遍,最终气是消了些,可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小太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半句话也不敢说。
张幼桃懒得和他计较先前的事儿,询问,“你觉得我该怎么办?”硬闯是肯定没戏的,可说也说不通啊!
“奴家以为待在宫中就不错。”小太监小声道。
“啊呸!”张幼桃十分不屑,“待在这一步一个规矩的地方还不如将我扔回牢房里,虽然条件差些,倒也自在。”
这话有几分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但若真是被关在这皇宫里,她大抵会疯。
而此时的陵王府内,争执不休。
温文儒雅的文人雅居,此刻狼藉一片,林木猩红着一双眼睛望着眼前丝毫不乱的男人,怒极反笑,“在下以为陵王殿下壮志凌云,没成想竟是个临阵脱逃的懦夫!”
“放肆!”西凉拧眉呵斥,余光瞥向一旁脸色泛黑的姜宜陵。
如今的林木丝毫不惧,他一切的抱负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笑话,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他挫败。
林木双眼溃散,肆意大笑,“殿下乃是龙中人凤,只要想,这天下便是殿下的囊中之物,为何要放弃?”
姜宜陵抬眼,和他对视,林木口中所说的东西的确很让人动心,甚至时刻蛊惑着他,若是没有那个人他如今也不会放弃。
“林先生胸有大志,不该在此浪费时间。”
“朽木不可雕,短翮将焉摅。”林木拂袖而去。
姜宜陵望着远处叠状的云层,心中感慨,他这辈子最心软的时候便是现在。
突,一飞鸽在天空盘旋几圈,堪堪落在他面前,扑腾了几下翅膀,才在竹杠上站稳。
姜宜陵伸手将鸽子腿上绑着的信取下,展开一张约莫一寸宽、两寸长的信纸,瞥了一眼,平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阴霾。
他转头斥问,“今日皇宫内发生了何事?”
西凉半垂下脑袋,“今日宫中并未传出消息。”话落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往日这个时候宫中事无巨细的所有消息都会传来,偏偏是这今日一点消息都没有。
姜宜陵脸色逐渐凝重,将手里的信撕开,扔进一旁池塘中,大步离去,“进宫。”
方才那信里是皇上软禁张幼桃的消息,按照姜宜陵的对老狐狸的了解,这应当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经丢过一次脸面了总不能再丢一次。
今夜显得格外的黑,而皇宫内却尤其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