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喝口茶水压压惊,带过方才的话题:“没什么。我只问你,你的诚意在哪呢。我可是听说郭照日日不落地去向卞夫人请安,我这夏青阁她好像只光顾过一次。那一次请安请到一半,她又昏倒了。之后我派人去请你来将她接回去,你本有机会向我道歉,可你也倒好。一声不吭地将人带走,一个谢字也没有。”
曹丕被她训得面红耳赤,争辩道:“夫人恕罪,那一日儿子实在担心阿照的身体,只想赶紧将她带回去休养,也好不打扰夫人。本想寻机来向夫人道歉、谢罪,后来冲弟又出了那样的意外,儿子伤心疾首,一时间搁置忘了......”
“夫人,郭照可以作证。曹冲公子遇难的那几日,子桓整日以泪洗面,食不下咽,寝夜难安。我见着他一日日消瘦下去,却又帮不上什么忙。我着急,也心疼他。夫人若真要追究怪罪起,那便处罚郭照好了。”说罢,郭照委屈地抹着几滴泪珠。
“阿照,不可。我是你的丈夫,我该身负起作为男人的责任。如若这点小错都不敢承认,还要你为我受罚,今后父亲又如何能信任我,弟弟们又会怎样看待我。冲弟在世时,我未曾尽到哥哥的责任。我深感惋惜,痛定思痛,将来再不能辜负你和甄宓,不能辜负母亲,更不能辜负父亲。不论为人臣,还是为人子,都该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曹丕抱着郭照的肩,发自肺腑地说出这些话。
“行了!”向夏天不耐烦地扬扬手,“我何时说过要罚你们了?训你们几句而已。竟担惊受怕成这样,像是能成大事者吗?”
“夫人训诫得是,儿子只是一时情不自禁。”
“这些情不自禁还是留给你父亲去吧,对我没有用。”向夏天一脸轻蔑。
“若是面对父亲,儿子也不会说这些话了。”曹丕自顾言起,“父亲他喜欢真才实干之人,不喜耍嘴皮子的。”
“非也非也。你父亲是既喜欢能干的人,又喜欢会说话讨好的。”
“夫人此言差矣。说话讨好乃假意,对自己父亲还能怀有什么虚情假意吗。儿子若对父亲怀有一颗真孝心,即便不动嘴皮功夫,父亲也能感受得到。与其花时间在献媚迎合上下功夫,不如做好本职事务,从旁协助父亲。不期求能帮到父亲些什么,但求别让父亲再为儿子操心。”曹丕字字珠玑,颇有长子之风范。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向我说教了?”向夏天挑眉不满,“罢了。念在你这份孝心上,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希望你能做到你方才说得那些,跪安罢。”
“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