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缝。
等我下到井底的沙地层,已经是经受了大灾大难,胸口被水压压的憋气都难,这还真没当时穿着潜水服舒服,主要是压力分散的并不均匀,我的心脏都被压的几乎跳不起来。
脚踩在并不结实的细沙井底,我就发现瓮缸之间已经被楼古山撬开了一条缝隙。缝隙差不多一个手掌的厚度,其中全是类似棉絮一样的纤维质地的碎屑。
早年间用于粘合物件的粘合剂很多,这些东西多数的配方都是流传于上层士卒之间的独有的工匠手里,所以粘合两只翁缸的技术也不用想它需要有多巧夺天工,但结实与使用性是显而易见的,就凭这支瓮缸在井水里泡了这么多年,它也没有裂开,就可以说明这一点。那两只瓮缸口口相对,其中用了黄泥,黄泥中恐怕又混合了棉花或者头发丝之类的纤维,再有温度奇高的碳火炉子烘烤,到最后两只瓮缸几乎就已经长在了一起。
我给楼古山打了个手势,让他慢一点儿。我还准备躲远,就被楼古山给抓了回来,楼古山指了指翁缸的另外一侧,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抓壮丁啊。
我连忙摇头,可是这家伙在水里更是厉害,我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就被他给一把拉到了瓮缸的侧后方。他指了指我面前的瓮缸缝隙,我连声叫苦,但唯恐嘴里的气没了,最后只得用手里的伞兵刀刮了刮瓮口的干裂碎片,随后双手就扣在了瓮口的边缘上。
水的浮力非常大,也因为这东西有形状的优势,往上一掀,倒扣在上面的瓮就直接被我俩抬了起来。这种地方,也没人看的见,当下不管地下是沙子还是硬物,直接给我丢了下去。
水下是全黑的,我将小手电咬在嘴里,防水性是一点儿没有,但是这种干电池式的简易手电还是很靠谱的。
四处的光线虽然微弱,但是因为我们身处水底,水的折射使得井底下全是一种银白色的光晕,面前的翁缸就处在手电直射的焦点上,此时缺少了上半部分,我们靠在瓮边一米不到,也才从那略微有些雾蒙的视线里看清楚了瓮中的东西。
这话还真是给楼古山说对了,此物的确就是个葬器,所谓的沉缸葬也就单是它那字面上的意思,将两只口对口的瓮缸合并,封闭两缸之间的缝隙,沉入水底。的确是曾听闻过有些地方有类似的葬式,但亲眼看见,依旧还是觉得这种不同寻常的行为多少是存在一些诡异莫测的成分的。菡萏文学
我将手中的手电拍了几下,灯光这才又明亮了许多,看来还是我过于自信,这东西终究是因为水的侵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