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紧张的身躯,得以平静下来,渐出一口气,他看不出那少年的境界水平,但凭借着数不清的厮杀经验,他从那少年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这对于沈追来说,并不常见,不,应该说是罕见!那是一种来自本能的直觉!
“前辈,看出什么来没?”沈追只能跟身侧的熊闫交谈一下。
熊闫一如既往的懒散,刚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听见话偏过头来,说道:“这三石居里的酒香,咋尽对着门外飘?刚好肚子饿了,走,去尝尝。”
沈追无奈的摇头,无奈的跟着熊闫走了进去,刚踏入门,店里的招待便迎了上来,是个极其温婉的女子,倒没有打量二人的穿着打扮,只是满脸歉意的说道:
“真不好意思,二位客官,今日楼上被包场了。只有一楼大堂里还有桌空位,你们看那儿行吗?”
说着她往身后一指,沈追跟着瞧去,只见坐落的满满当当中,所有靠窗的桌都占满了,甚至中间稍微舒坦点的都没,唯有一个犄角疙瘩里,靠近后门,厨厕还是什么的地方,摆着一个小木桌,如果那也算坐席的话,事实上,和蔼可亲的女招待,指的就是那里。
沈追眉头一挑,感觉要出事,侧目望去,却发现熊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便大大咧咧走了过去,那女招待眉颜一展,笑的更甚,只是眼底似乎多了一丝嘲弄之意。
沈追知道熊闫应该是一个随性洒脱之人,但洒脱,想必是建立在“自在”上面的,更别提随性了,这样一幕显然不是很自在的,但熊闫依然接受了,这便超乎了沈追的预期。
沈追的不在意则是来自于“自律”,这种默不作声的风格,或者可以讲习惯,在很多场合时候,会叫人看轻,不过就连这种看清,似乎两人也都毫不在意。
熊闫只在乎口里的酒好不好喝,这仿佛是个习惯,每到一个新地方,熊闫总是要找个去处,喝点小酒,似乎只有那流入喉间的辛辣甘苦,才能压抑住他的躁动与烦闷。
三石居的装修很是大气,房梁极高,即便是一楼大堂里,四处也充斥的精细雅致的玉雕,浮饰绸吊,宛如皇家室庭一般,坐落的人,也是非富即贵,颇有雍容之感,
随便点了几盘小菜,和一壶酒,价格便无比吓人,抵得上一个普通百姓半年的收入,沈追却味如嚼蜡,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桌上,眼神忧虑又警惕。
“嘭!”熊闫把酒杯重重落在桌面上,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这里的酒光闻着香,味道实在比不过城东那间老酒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