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闪电,变成了斑驳的雨点,零乱不息的打击在范进的折扇上,战斗中沈追向来如此,一旦压制,便会延绵不止,这便是他毫不谦让选择先出手的原因,也算是范进一向计较脸面的失算。
当然,这也是范进看不穿沈追的所在,与其说是看不穿,倒不如说是看不到,因为沈追现在就是白纸一张,一路至此,所有出手都仅限于提剑的肉体力量,无招无法,自然无迹可寻。
连绵不息的雨点,骤然间又变成了倾盆大雨,痴青化作残影的剑身,每一击都是磅礴之势,覆盖在范进身前,时而把其逼的向左,时而向右,宛如惊涛骇浪里即将倾覆的小船。
但范进又像伫立在暴雨里的顽石,虽被沈追逼的左右来回闪避腾挪,但在那副铁扇的协护下,还不至于立刻败北,至于一声声哐当的厉响,全然是折扇负损之声。
另一边,莫小鱼与那偏瘦少年的战斗,也已进到如火如荼之中,他们制造的声响比沈追这边更大,也更高亢,一震震敲击声,宛如打铁,且还有实质般的火星,在他们刀刃上不时的冒出来,当然更多是那偏瘦少年长刀的碎星,面对莫小鱼那把灵刀,没有立马折断,已不属凡品。
当然在场这些人,包括刀皇在内,那些大人物见到那把灵刀,竟是视若无睹,仿佛根本没看到似的,不知是目不识珠,亦或是佯装不知。
更奇怪的是,那与莫小鱼交手的少年,虽招式凶狠,每一击都打的火星四溅,却仿佛没有真正的杀招,步步皆在退让,不知是实力到此为止,被莫小鱼长流不滞的攻势一一给化解了,亦或根本是在作假章,造假文。
虽大相径庭,但各自都尚且在打着,唯独那中间的两人,好似还身处世外,只是那粗眉少年不停的出声,在人背后或询问或挑衅,却皆被其无视了,这般态度不仅让那少年有些恼怒,甚至旁边的许多看客,都皱起了眉头。
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是极其冷负自傲的表现,用余光打量到的沈追却不这么认为,这黑发少女看上去清冷绝尘于世,实际上却是步步为棋,从预探情报,到首冲上山,然后在天险之处拦下众人,便可看出一二。事到如今,又孤身于外,默默无闻,既不着急动手,也不拦着剩下之人,可不见得是空有境界胆识之人。
“我说你到底打不打?”粗眉少年青筋跳动,并翻转了一下手中长刀,羞怒着叱道:“我可不管你,我要动手了!”
“聒噪!”端坐的少女,忽然出声,明明是凶厉的语境,却如六月降雪,霜寒漫天,天地之中也只留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