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向云雾之上赶去,苦陀山越往上的路越不好走,那些脚底的荒土,仿佛深厚的流沙,不停吸附着落下的脚掌。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沈追落下的每一步脚印,都印的极深,仿佛下一脚就要抬不起了似的,就是原地用力跺下的,恐怕也没这般效果,极致恐怖的压力,让他全身的骨骼,也开始不负重担的喀吱作响。
但越是如此,沈追越是庆幸,自己在三思过后,临阵磨枪选择的是炼体之路,若是老老实实堆积修行星辰之力,亦或钻研剑法,阵法这些身外道,或许连这里也撑不到。
不过纯以肉体相抗衡,也实在太过艰难,苦陀山之高之险,只有身在其中之人才能体会到,沈追不停观望天边的曜日,几番打岔之下,时辰已过去了大半,心底不免有些着急,脚下想提速,但奈何肩上的万重山已经沉重到快要站立不起。
终于,沈追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墨绿色的玉瓶,然后一口喝了下去,即使从未见过体会过,但那股充沛的自然之力,以及药香,还是吸引到了殷其轩的目光。
“看来你身上,也有好东西啊。”殷其轩砸吧着说道。
沈追没作理会,只是白了他一眼,其实他本不打算消耗身上仅存的这几瓶灵玉液,毕竟熊闫那里,不应该说,整个风川北境,炼制灵玉液的药材恐都消耗已空,所以身上储备的灵玉液,便是万分珍贵,但事已至此,想要抵达山顶,已别无他法。
方才也已经明白过来,殷其轩并非是靠肉体之力撑住压力的,那些附着其外身的骨骼,便相当于星辰之力屏障,同样属于借助了外力,所以心底再多异样不爽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倒是殷其轩见此,有些不爽的说道:“为何又不作声,你这人还真是无趣。”
“人都有七情六欲,装成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就能跳脱到世俗之外吗,笑话。”
沈追还是没理他,面对其劈头盖脸的废话,他只觉得聒噪。但还好,灵玉液对于现在的自己,仍然有效,那股强大而温和的药力,在体内源源流转开来,修复着他的每一寸筋骨,和损伤的肌肉,再将一身疲累一卷而空。
殷其轩惊异于沈追喝下那瓶药后,竟仿佛焕然一新,就连脚步的轻快了许多,前一秒还如行将木就的老人,不到片刻便恢复成了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就好像这天地重压,浑然消失了一般。
在殷其轩的认知里,天下宗门内没有哪一种秘药,能达到如此赫人的程度,这让他不禁对沈追的身份,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