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陀山越往上走,越是险峻,地势逐渐出现沟壑,遍布的坑坑洼洼,让人寸步难行。
没有密林,只有漫天黄土,漠北中午的狂风,像风箱鼓鼓作响,把火舌般的炙热气浪,吹在高山之上,在发间之上灼烧。
但这不是最难受的,最要命的仍是那沉重的压力,跨过半山腰,就仿佛身处千米之深的湖底,还背了一座山,而且那山越来越大,越来越沉,沈追额头上的汗渍,几乎要淌满了整个脸颊。
反观一旁的殷其轩,仍旧闲庭若步般的一脸轻松,仿佛周遭沉重的压力,根本不存在似的,若不是陪着沈追一道而行,恐怕早已到达了山顶。
两人本经过先前一战,已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斜日斗转不知几时,沈追本欲提速,不求第一个到达山顶,但也不想成为末尾之人,毕竟下一关还不知是什么。
但仅凭肉体抗衡,沈追已举步维艰了,又谈何提速呢,终究还是赶鸭子上架,修炼少了些时日。
中途又遇见了次,两两组队的少年,都是在山下见过沈追的人,看到其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又欲要上前来找找麻烦,不过殷其轩倒是说到做到,不等沈追反应过来,就当先冲了上去,赶苍蝇似的,三两下解决了对方,下手之黑,让沈追都有些不堪过目,若不是那几个人喊退出喊的快,恐怕就得落下几处残疾了。
回到此间,行程继续,殷其轩侧目,看了看一直大汗淋漓,步履蹒跚的沈追,又望了望其身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要不,你这把阔剑,我先帮你拿着?”
“不用。”沈追摇了摇头。
其实痴青剑,说沉不沉,但说轻也绝不轻,要是减去这一负担,说不定的确会有助前行,但手中御敌之物,又岂能轻易交到他人手中?
“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殷其轩笑了一下,见其又不作声了,继续说道:“我说你一个使剑如此厉害之人,要是真的击败了那些擅刀的家伙,夺魁成为刀皇的门下弟子,那些人会是什么眼神?”“哈哈,想想便很有趣,不是吗?”
“不过,你到时真的打算转而学刀吗?”
沈追没有作答,只是默默走上一个土坡,望了望身侧远处的凌空之景,但这就仿佛已经给出了答案,殷其轩意会般的,低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
“所以,这也是选我的理由之一?”沈追默然说道。
殷其轩点了点头,赞叹道:“你很聪明。”
其实,先前山腰下,殷其轩附在沈追耳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