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周如意特别关照的人物,周福很清楚这其中的分量有多重。
绝对不能得罪。
甚至是不能稍微让人有一丝不高兴,否则他的下场一定极为凄惨。
殷红梅已经开始撒泼了:“周福,平常情话多的很,到现在给我赶两个人都拖拖拉拉!”
周福对殷红梅有些反感了,这种没脑子的女人,自己找死还想连累自己。
“把她赶出去。”
听到周福的话,殷红梅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该把眼前这两人赶出去,结果现在被赶出去的反而是自己。
两个保安,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
虽然赶人对开门做生意的来说,是做的有些过了,但是既然上头都这么说了,他们听命行事就行了。
殷红梅在门口大吵大闹,倒是吸引了些注意。
“那不是柳家的人么?”
“是啊,怎么会被周福赶出去。”
来周家珠宝光顾的客人,有不少是各世家豪门的子弟,认出了门口闹事的一干人都有些奇怪。
周福和殷红梅的关系可有些不清不楚,今天竟然闹翻了?
但是有更眼尖的,认出了江凌。
随后心里一紧,这些天,江凌的名声可以说传遍了滨海的上层,就算是他们这些旁系子弟,也有所耳闻。甚至是有传言,柳家家主在寿宴当天横死,就是这位江凌的手笔。
当然,都只是传言而已。
一个吃干饭的小白脸,说他有这么大的能耐,令人难以置信。
“什么事?”
门外走进一人,正是柳子建。
殷红梅哭着扑进柳子建的胸膛,撒娇道:“子健,他们打我。”
那个声音,极为委屈。
若不是江凌亲身经历,还真无法想象一个人的表演能够如此自然。
柳子建听到殷红梅的话,原本是怒火冲天,但是在看到江凌的一瞬间,却是汗毛倒竖,如同堕入冰窟。
心里的那团火焰立刻消失无踪。
柳子建认出了,眼前的人竟然是江凌。
如今的柳家恐怕没多少还不认识江凌的,柳子建在得到江凌资料之后,一阵的后怕,他竟然曾经和江凌起过冲突。
竟然只是被砸了一辆车。
后来每次回想,他都觉得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
就像是死里逃生一样。
不要说想着报复了,柳子建只想永远不要碰到江凌。
天不遂人意,今天却不期而遇。
柳子建面部僵硬,原本怒气冲冲的脸,想要转成笑容,却扭曲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极为难看的脸色。
“江先生,沈总……”
柳子建语气恭谨,虽然不认为江凌会在这里将他击杀,柳子建心里仍旧害怕。
毕竟,眼前的可是江凌。
柳子建从未见过柳千山露出那么凝重严肃的神情。
殷红梅不依不饶道:“就是沈兰这个贱人打我,你看红印子还在呢。”
“行了,不就是两个印子,过会就消了。”
柳子建这个态度,不只是让殷红梅震惊,更是让围观众人,让周福等人,让沈兰,甚至是让江凌也吃了一惊。
柳子建和江凌的冲突,周围的人知道的不多,却也不是什么秘密。
这样的情况下,柳子建的态度出人意外。
在柳子建扫一眼周围的时候,周福甚至有些心虚,是不是自己和殷红梅的关系被发现了。
柳子建几乎不想再多停留片刻,就要拉着殷红梅走人。
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有一种极为强大的压迫力。
就好像被一头猛兽盯上了一样。
让他心中烦躁,只想尽快逃离。
殷红梅却是一点也不肯挪动脚步:“不行,必须给他们个教训。”
柳子建已经是有些气急,殷红梅没有参与柳家的寿宴,认不出江凌,这时候要来给他拖后腿。
说了几句好话,殷红梅却丝毫不肯放手。
柳子建一边偷偷观察江凌,看不出什么端倪,心里更加紧张,现在江凌似乎是任他们走,这么拖下去,谁知道会不会改变主意。
殷红梅竟然还如此的不识时务。
“你们不肯动手,我自己来。”
殷红梅上前一步,高高的扬起手,就要向沈兰挥去。
啪!
殷红梅捂着自己的左脸,不敢置信。
柳子建竟然打了她。
一巴掌不够,柳子建又挥了几巴掌,然后柳子建才放下手。
殷红梅的脸颊已经肿起来,楞在当场,不止是周福态度大变,就连柳子建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她有些难以理解。
柳子建却是直接向江凌讨好:“江先生,您看如何。”
心里,却是一阵的恐惧。
殷红梅简直是不知死活,竟然想要去打沈兰。滨海的传闻,江凌正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才覆灭郑家,直闯柳家寿宴,送柳家家主上路。
就算是殷红梅自己活腻了,他还没活腻呢,可不想一起去死。
周福也是看的极为后怕,待柳子建拦下殷红梅,又给了几巴掌,这才松了口气。
劫后余生。
要是江凌和沈兰在自己的地盘被打了,他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随后,稍微缓和了下心情,周福是一阵暴怒,殷红梅这婊子简直是想要拖着他们一起送死。
赶着投胎也没有这么快的。
周福走上前去,扬起手掌。
啪!
一巴掌再次的挥在殷红梅脸上。
殷红梅的脸肿成了猪头。
周福仍没有停下,左右开弓,又是打了十几个巴掌。
然后才回身恭敬的说道:“江凌先生,您没事吧。”
不只是殷红梅,就算是周边围观的也愣了许久,然后才暗自佩服两人的果断。
要不是这样,现在殷红梅或许已经变成一具尸体,连带着现场几人都是逃不过惩罚。
殷红梅却是直接被打的有些茫然,留下一个怨毒的眼神,便冲了出去。
柳子建不敢出去追,而是小心的看着江凌的态度。
“滚吧。”
柳子建这才如蒙大赦,一溜烟的滚出去了。
周福恭敬道:“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到这时候,心里才松了口气,知道江凌已经算得上极为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