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赶紧从外婆身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蓉蓉,你总算赶回来了!”
姐姐忙不迭给我介绍,“这是我大表嫂,内个,这是云天”
我报以礼节性的微笑,“大表嫂好,我是蓉蓉的对象。”
外婆虽然已经接近弥留,肯定是听见了这句话,一双眼睛缓缓的、艰难的从天花板挪到了我的身上。
我走上前抓住了外婆的手,“外婆,我来看您了。蓉蓉的对象,来看您了!”
大表嫂的眼圈顿时红了。
姐姐的泪水唰唰的往下掉,摸着外婆的手,嘴唇颤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一手握住了外婆的手,一只手放在了姐姐的手上,“蓉蓉,不哭,坚强一点,外婆还没有看见咱俩结婚呢,她不会有事的,她会等到那一天的。”
这句安慰的话让姐姐赶紧擦掉了眼泪。
外婆已经说不出话了,嘴唇一张一合,很难听得懂她说些什么,即便是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也听不见了。
我知道,老人家真的不行了。
趁着姐姐握着外婆的手的时候,我和大表嫂出来了,把这宝贵的独处时间留给了姐姐。
其实,我是不敢再呆在这个屋子里了,眼泪一直在眼眶子里打转,再呆一会儿,我也得哭出声来。
大表嫂跟我说,外婆已经四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喝水也会吐,就在下午一点的时候,外婆排了一次大便。
如果换在平时,老人排便是好事,但是在生命垂危,特别是连续几天不吃不喝的情况,排便无遗宣布了生命的倒计时。
飞行员和保镖大哥先后赶到了,姐姐的母亲把行李放到了西厢房里面,姐姐的父亲要挽留他们俩吃饭,被他们婉拒了,因为他们马上就要回去向凡星复命了,再见到他们,恐怕要等到过两天处理完外婆的葬礼了。
我和姐姐的父亲把他们送到了村口,看着直升机齐飞。
村子里很多人都在自家门前驻足张望,时不时的把称羡的目光投射到了姐姐父亲的身上。
她的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云天,我有话跟你说,咱们爷俩到在村口溜达溜达。”
我点点头。
与此说是去村口,倒不如说是绕着整个村子走了一圈。
姐姐的父亲看上去是个线条挺粗的东北爷们,实际上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含糊,“云天,我从报纸上听说,除了俺家闺女之外,你还有两个对象,有这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