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安哥儿虽是庶出,可到底是长子长孙,往后他会长大,会成家会立业,李君淳为了皇家的脸面,也会将事儿压下去,给她体面。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想替代了许锦容的位置,想让她儿子从庶出成为嫡出,甚至不惜拿他心里头隐得最后一丝念想来威胁他,甚至将他最后那点儿尊严曝光出来,让人踩在脚底下践踏。
李君淳从来就不是滥好人,他能看在安哥儿的面上饶她一次,却绝对容不得二次。
许锦心忍着胸口的刺痛,复又讽刺的笑起来:“爷如今落到这样的下场,只怕也是自个作出来的吧。”
李君淳蹙起眉心,这才抬头看向许锦容,只见她面上讽刺之意更深:“妾身看着呢,妾身就是死了,也都还看着呢……”
从许锦心那儿出来,李君淳只觉心累得很,少年时想得很简单,寻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作妻,再同她生个一儿半女,便也算得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事儿了。
可年岁长了,心也变了。
德仁宫日日都有人收拾,正直春暖花开的时节,行到那儿都是绿荫红花。
李君淳背着手,却只觉得这宫里一片萧条,也冷得厉害。
怀里那个平安锁叫他日日摩挲,菱角都磨平了,可拽在手心里才能觉出丁点温暖来。
心里再是如何藏着那个人,却也不敢肖想半分。
第二日他奉命出了京往南边平乱,人还未到军营,许锦心便在德仁宫里悄无声息的去了。
虽是身上还带着罪,可人都死了,甄皇后也没计较,让内务府办了丧事,还让安哥儿去守灵。
卫静姝同王映芝相携去吊丧,瞧见安哥儿年纪小小的跪在灵前,哭得眼睛都肿了,也心生怜悯。
纵然晓得许锦心的死是迟早的,可还是忍不住生了几分感叹。
许锦心不过一介侧室,便是这般年轻就去了,也没溅起甚个水花来。
宫里人除了安哥儿同她服丧三日,别个的日子同往常也无区别。
宜王府早已修缮好了,里头该添的也都添了,摘了五月初二的日子便搬迁进去。
新屋入伙,前院后院都摆了几桌。
卫静婉同赵喻娇都来了,李君澜婚期定在六月,离着也没几日了,最近一直在准备嫁妆,甄皇后心疼女儿,便是放她出来松快松快。
德仁宫里没得主事的人,可李君淳也从南边捎信回来,准备了大礼送来。
这会子天儿已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