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能越过内阁大臣,替赵德礼出谋划策,自然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旌德帝往昔身子好的时候,陈皇后还算规矩,宫中简朴不张扬,很有一国之母的气度,可自打旌德帝病重,她便『露』出了『性』子,日日里吃穿用度皆要上等,这中宫的摆设布置也叫原来华丽得多,可谓是金碧辉煌也不虚。
正殿之内,陈皇后一身金绣飞凤的华服,头带凤冠,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面上一派雍容华贵,只眸中的担忧之『色』隐也隐不住。
李君澈不卑不亢的上前行礼问安,她也不过俾睨众生般看得一眼,冷冷道:“平身。”
又着宫人搬来椅子让其落座,这才开口道:“圣上身子不适,本宫特来替圣上传话,李世子不必心焦。”
李君澈自然不心焦,眉眼一低,便轻轻问道:“不知圣上有何吩咐,要皇后娘娘代劳的。”
陈皇后眉头微微一蹙,随即平复开来,斟酌半息,这才道:“今儿一早蜀地八百里加急送进宫中,慎王被当地的起义军所劫持,此事事关朝廷社稷……”
李君澈极是配合的惊讶一番,随即又『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来,点一点头:“此事的确紧要得很,只我素来对朝中之事并不热衷,皇后娘娘要商议当同各位内阁大臣一道才是。”
又道:“再者,我一个质子也委实无法帮皇后娘娘分忧。”
陈皇后腰杆挺得越发直,神『色』间已『露』出两分焦急,正『色』道:“不,你能替本宫分忧。”
李君澈眉头一挑:“怎么分?”
……
李君澈往宫里走得一遭,到得傍晚时分都不见回来,谢元安打着带卫静婉探望卫静姝的由头,在外书房坐得一下午了。
外书房里头卫静姝愁眉不展,坐立不安,谢元安亦来来回回走动,可见气氛甚是不对。
卫静婉如今已有三月余的身孕,虽还未显怀,可整个人瞧着越发柔和起来。瞧见这么副景象,虽不明白生了甚个事儿,可也不敢多嘴,只乖乖巧巧的坐着。
余下两个知情之人,虽晓得李君澈进宫必然是跟赵德礼脱不了干系,可等得这一遭也未免心烦意『乱』。
眼见日头西沉,卫静姝心里七上八下的总不放心,纠结半响终是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不行,我坐不住了,我去宫外守着。”
一边吩咐款冬备马车,一边同谢元安道:“静婉还有身孕,你们先回去,一会有了消息我再给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