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之下便都一命呜呼了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在正常不过,仿似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可眼角余光却是落到王映芝身上。
见她面色更是难看,便也不再多说,只叮嘱一句:“京都最近乱得很,你们若是无事便莫要出门了。”
跟着又是讪笑一声:“行了,我去书房,方才那副三月春江图还未画完。”
李君澈这些年来的名声可谓是一片狼藉,却偏偏一笔丹青画得极好,那些个读书人家,爱极了这些的,私底下重金等上一两年就为买他一副画。
但李君澈一年到头,最多不过出四五副画作,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这事也不是甚个秘密,早些年他混迹青楼,不是今儿包个清倌,就是明儿点一花魁,手中银两总是不够用,便时不时取了画作来换钱使。
旌德帝就喜欢他这纨绔模样,自也由得他去。
这些日子,李君澈日日在外书房待着,外人也不晓得他那书房日日有人进出,因着旁人便也当他是作画去了。
卫静姝晓得他是还有事儿忙,便起身将他送出去:“我一会去陪你用晚膳。”
李君澈应得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大步离去。
王映芝一直僵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眶儿涨得发痛,却愣是不敢哭出来,她是聪明人,如何不懂李君澈的意思。
明着说是旌德帝的心腹吃里扒外,可暗里一字一句都是在警告她。
王映芝领教过李君澈的丝毫不留情面的手段,纵然心中依旧不甘,可更多的还是惧怕。
幼年时,母亲早逝,她便跟个被丢弃的孩子一般,后头那般努力,再到情愿嫁给李君澈,忍下心中万般委屈,也不过是为了好好活着。
卫静姝去而复返,见她如此模样,倒也有几分心软,叫麦冬同她换了盏暖茶,这才隐晦的同她道:“如今局势不好,日后咱们能不能在这世子府长住都难说。”
王映芝嘴巴动了动,也不知到底有无听进去,不过轻声应了,这才有些坐不住,告辞离去。
卫静姝自不留她,见她远去,又觉烦闷得紧,这世子府里除却一个王映芝,还有一后院的女人。
王映芝自那日离去,便病下来,真病假病尚且不知,不过一连半个多月,东院的药味都不曾断过。
许锦容怕是在卫静姝那儿受了辱,收了东西要回云州。
卫静姝不管这事,李君澈便书信一封着人往云州送去,又派人将许锦容送回云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