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年来,到得初八旌德帝才开笔,文武大臣上朝。
被软禁在东宫多日的赵德礼也终于被摆到明面上来,太子一党同反太子一党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连着吵上三日,最后还是反太子一党得了势,太子被废,手中事务也尽数被齐王,周王,廖王瓜分。
太子赵德礼虽非陈皇后所生,可也由她抚养长大,经此一事自也替他多方奔波,只接连多日求见旌德帝也都吃了闭门羹,直到废太子诏书下来,她这才瘫软在地,恨得咬牙切齿:“他做得出来,他当真做得出来。”
赵德礼太子之位一废,陈皇后在后宫之中便越发没得了往日那般气性,连着装了几个月的病,窝在中宫闭门不出,宫中各项庶务也交由其他嫔妃手中。
卫静妍是个聪明人。
她同陈皇后一斗便是多少年,此次陈皇后失势她未有落井下石,去也未猫哭耗子假惺惺的去安慰陈皇后。
后宫争夺权势一事,她更是不参合半分,只每日在望月台陪着德音公主,倒似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
旌德帝本就被前头朝堂之事闹得头疼,后宫各位嫔妃还因着陈皇后倒台而不安生,他便越发喜好去望月台寻个清静。
旌德十二年二月尾,赵喻娇悄无声息的离了封地,回了京都,一进世子府便先灌得几碗茶水下肚。
李君澈还是一副瘦弱的模样,只面色瞧着比年前好些。
见她如此粗鲁的糟蹋了自个的茶叶,不由得万分心疼,立时吩咐四书:“下回公主来,不准在动爷的茶叶。”
气得赵喻娇险些砸了手里的茶碗。
“李子修,做人得讲点良心,本宫可是为着你东奔西跑的。”
李君澈眼眸都不抬一下:“小心你手里的茶碗,整个京都都找不齐三副来。”
又道:“爷一向没得良心,有的是一副黑心。”
赵喻娇气得眼儿一瞪,还是将手里的茶碗轻轻搁下,啐得一口,小声道:“等着,迟早有人来收你这黑心。”
李君澈低眸一笑,听见了也不出声。
赵喻娇翻得一回眼,这才说起正事来:“人我已经找到了,那老东西一张嘴死硬得很,刀抵在他脖子上都不吐半个字出来。”
顿了顿又轻咳一声道:“所以,我把他儿子给抓来了。”
其实也不是抓,是哄骗来的。
李君澈点一点头,心中也未因此事激起丁点波澜:“暂且先安置起来,明日爷让人去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