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盏看那舞姬挥舞着水袖,仿似这周遭的一切都同他无甚关系,不由得眉宇更加深沉。
年夜宴散去,李君澈面颊微红,带着三分酒意一路行出宫外,世子府的马车早已经侯在那儿。
送他出来的,是巴不得天下大乱的廖王。
李君澈不再京都那些时日,廖王也曾派过人手追杀过,到得这会,他又能揽着李君澈称兄道弟,委实讽刺得很。
廖王想试探今日旌德帝面色难看之事是否同李君澈有关。
他既然试探了,李君澈便也同他说了,还当真说了不少,可词不达意,没有一句说到正点上。
气得廖王咬牙切齿,甩袖而去。
李君澈望着那怒极的背影,似有些醉酒般呵呵一笑,随即叫初十扶着上了马车。
今日进宫赴宴,既未迟到,也未提前离席,撑到月上中天已经是极限。
马车帘子一放,他便脱了力,整个人往车壁上一靠,胸腔间满是腥甜,素白的锦帕捂在唇上,吐出来的却是一片腥红。
初十跳上车辕,还未来得及赶车,听闻动静忙着急问一句:“世子爷?”
李君澈瘫在那儿一动不动,半响才缓过来,气若游丝道:“无事,走罢……”
马蹄扬起,马车又平又缓的往世子府回去。
李君澈周身疲累,靠在车壁上闭着眼儿便昏睡了过去,等醒来时,旌德十一年已经过去。
燃放烟花的声响,一声接连一声的,只见明月高挂的夜空中铺满了昙花一现的烟火,美而又遗憾。
李君澈撩起车帘,望着满天的烟火,勾唇一笑,眉目间皆是温柔。
“沅沅,我想你了。”
……
璟国公府,一览居。
卫静姝今儿吃过团年饭便早早的寻了由头回了一览居,也未同卫仁余氏一道守岁。
一览居内静悄悄的,守夜的小丫鬟们说起话来都细声细气的,生怕惊扰了。
卫静姝闲来无事,着款冬磨了墨,提笔伏案下来李君澈的名儿。
一笔一划极是认真。
李君澈!
李子修!
将这两个名儿含在嘴里嚼碎了去,便也想起李君澈哄骗她写这六个字时的情形,唇边不由自主的勾起。
旌德十一年过去,迎来了新的一年,璟国公府也放起了烟花,她从案前起身,推开窗柩望着那满天的绚丽,神色却有几分黯淡。
寒风透过窗柩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