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母女间的较劲到底还是卫静姝退败了。
当年卫静妍入宫之事给了余氏同卫仁很大的影响,到得卫静姝这儿,便越发拧不过他们的大腿。
她身为女儿哪能真瞧着余氏为着自个生生撞上去。
自那日起,卫静姝便当真安份起来,既不吵闹也不绝食,每日里该用膳便用膳,该喝药便喝药,纵然余氏不再将她软禁在一览居,她也不再出门半步。
如此乖巧倒是余氏希望的,可瞧着那日益憔悴的面容,同无丝毫神采的眸子,她心里又难过。
卫仁是腊月二十几赶到京都的,腊月里头本就寒冷,路上又上了冻不好走,他接了余氏的信,立时便从云州出发,可却是在途中因着风雪耽误了好几日。
等人一进国公府连衣裳都未来得及换,便先去看了卫静姝。
卫静姝低眉敛目,温言细语的给卫仁请了安,规矩也比往日再周正不过,瞧着倒是个长大的孩子。
可卫仁看着就心疼,他的沅沅,自小到大哪一回见了他不是欢天喜地黏上来,娇声软语喊着爹的,永远都是他的娇女女。
如今,不过短短几个月,女儿虽还是那个女儿,可性子却大不如原先那般讨喜。
比起卫仁的伤感,余氏却是麻木的肃然,比起毁掉卫静姝一辈子,她乐意做这个坏人。
她看得卫静姝一眼,推得卫仁一把:“我去给你准备水一会沐浴了再往娘那儿请安。”
说着便出了门,将屋子留给这父女二人。
余氏一走,卫仁那满腔的慈父心肠便再也抑制不住,站起身来往前几步将卫静姝拦在怀里安慰道:“多大点事,硬生生将自个折腾成这副模样。”
卫静姝到底没忍住眼泪,叫卫仁抱在怀里一动不动,咬着唇哭得一抽一抽的,却甚个都未说。
余氏给卫仁写的书信极是隐晦,丝毫未将卫静姝同李君澈扯上半点关系,卫仁只知道卫静姝对个余氏不看好的少年动了少女心思,还只当那人纨绔了点,却不知是何人。
此番见卫静姝如此委屈难过,又忍不住嘴贱的宽慰她:“沅沅乖,别哭,有爹在呢。”
他看得一眼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儿道:“你告诉爹,是哪家的公子哥儿,你娘不乐意,爹给你做主,不就是纨绔点,爹替你板正了,日后一样能过日子。”
说起日后,他心口又是一梗,好好娇养大的女儿,为着个外人这样伤心难过的,他心里就恨透了。
卫静姝只知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