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渊也没有催促,仿佛知道她会送过来,也很有耐心,不过多时就听见他入水的声音,随后就是安静,偶尔才有潺潺的水声响起,却足以令白容头脑空白。
现在,就在房间里,有一个男人正在她的附近沐浴洗澡,一丝不挂!
若是听不见看不到可能还好,但白容偏偏听得清清楚楚,她想要捂住耳朵,又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可光是听着,脑海又浮现许多奇怪的画面来。
踌躇再三,白容冷静下来,干脆厚着脸皮慢慢靠近屏风。
距离缩短的同时,她也能逐渐看到屏风后隐约出现的背影,那是顾子渊的后背,一想到他是背对着的,白容又暗松了口气,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然而她连自己在紧张些什么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她一个女子,不应该,不应该和一个什么都没穿的男人呆在一块的,哪怕这个人是顾子渊。
虽然她相信他也不会乱来。
稍快的心跳没办法停下来,也就扰乱了她本就复杂的思绪,最后深吸一口气,眼不见为净地撇开视线,踮着脚将手里的衣服整齐地搭在那屏风上头。
白容蚊呐似的提醒道:“我,我放在屏风上头,你注意一下不要弄掉就好。”
“嗯,多谢。”顾子渊道。
白容转身要逃离这片屏风附近的区域,又听到顾子渊轻声道:“容儿。”
“嗯?又,又忘了什么吗。”白容庆幸顾子渊看到自己此时窘迫无措的表情。
“你怎么突然变成个小结巴了?”
“没,没有啊。”白容刚反驳一句,又因为忙自己的心虚发言而捂住了嘴。
又是低低两声笑,听得白容耳朵微微一热,但他也没再调侃她了。
不知等了多久,顾子渊似是洗好了澡,哗啦一声出了水,将端坐的白容惊得猛地站起,道出早就准备好的话:“我出去把其他人引走,你找机会离开,从正门回来。”
顾子渊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白容早就没了影子,看她方才像躲洪水猛兽似的躲着自己,还紧张到说话都不利索,虽然
很可爱,但又会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叹了口气,没有再纠结这些,他利落翻了窗出去,踏着轻功出了县令府。
外面的白容想要走出院子,却被几个人拦下来。
丫鬟们问:“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也要告诉你们?”白容挑眉。
丫鬟笑着道:“县令大人说,现在皇子殿下不在,为了小姐的安着想,要好好保护小姐。”
“我明白了。”白容点点头,“那我在周围走走,你们随便跟吧。”
说罢迈步就走,其他的侍卫或是丫鬟纷纷跟上去她身后,似乎怕她会逃跑。
另一边,顾子渊悠悠地到街上买了不少白容比较爱吃的东西,就转身回到了府上。
带着那几个下人漫无目的地晃了两三圈,琢磨着也差不多了,白容就辗转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刚好碰上买了东西回来的顾子渊,两人相视一眼,愣了愣。
白容很快反应过来,道:“殿下你回来得正好,我饿了,你买了什么给我吃?”
顾子渊微微一笑,提了提手里的大包小包:“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先进屋吧。”
白容闻到了的有烤鸡腿的香味,心情顿时畅快轻松许多,带着他进屋里坐下来,毫不客气地开始吃。
知道顾子渊回来,那县令二话不说就带着人赶了过来,生怕顾子渊又溜了似的,他脸上堆着日复一日的油腻笑容,问道:“殿下怎么买了那么多吃的,若是府上的膳食不够好,下官这几天让人去改进改进。”
顾子渊道:“不必,只是偶尔换换口味罢了,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
“那好,殿下喜欢就好。”县令笑道。
“对了,县令大人,你今天不是说有要事和殿下商讨吗,现在可以说了。”白容故意将这件事翻出来,要为难他一番。
县令笑容一僵,顿了顿才道:“额,确实是有此事,只不过这件事,下官想跟殿下单独谈谈。”
“我有什么不能听的理由吗?”白容咬了一口糕点。
感觉自己开始被针对,县令有几分无法招架:“这个嘛,白小姐总归是朝廷身外的人,有些事的确不太方便的,对吧。”
白容不以为然,看向顾子渊道:“可是殿下并非视我为平常女子,殿下能听的我当然也能听,毕竟殿下是绝对相信我不会背叛他的,对吗?”
她强壮镇定,让自己说话不要有破绽。
顾子渊看了白容一眼,笑了笑,语气淡然地道:“县令,容儿是我重要的人,她没有什么不能听的,你直接说吧。”
县令这才发现自己捅了个大篓子,连忙找借口补上:“我突然想起来,其实我不是什么大事,下官自己就能解决的,就不劳烦殿下和白小姐两位了,下官这就去处理。”
顾子渊冷淡道:“希望县令下次来找我商量的事,是关于剿匪的时候,我虽然一直没有问你,但并不代表我就有耐心一直等下去,县令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是,殿下,下官这几日一定给殿下一个交代,殿下还请放心交给下官吧。”县令说完后转身出门,抹了一把冷汗,心想这顾子渊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他一直在避开剿匪的事情,但是刚才顾子渊的话又不像是说说而已的,看来他得抓紧时间想想办法了,可是匪徒那边的反常又让他不知从何处下手。
为了避免刚才两人那些话语的尴尬,白容啃着鸡腿,一边转移注意力:“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打起来?”
顾子渊也甚是默契地没有提别的事,微笑道:“谁知道呢,或许是明天,又或许就是今晚。”
“嗯,那我希望他们今晚就打起来,我还能抱着这些吃的去看热闹。”白容道。
顾子渊宠溺地笑道:“好,要是打起来了,我带你去看。”
白容莫名有些耳红,于是就假装低下头专心吃自己的,偶尔含糊地说这个好吃,这个不错。
另一边,县令满肚子烦闷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身后几个丫鬟都知道县令这几天心情不好,低着头在身后俯视,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