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白御医收手,起身后退了几步,转身看着理云慕,恭敬道:“殿下,这位姑娘脉象尚好,只是这些时日明显是劳累过度了,以至身体内素日遗留的寒气此刻隐有侵体之意,加之姑娘身体较弱,若是起了风寒,只怕会缠绵。”
金修宸皱眉,她离京后先是去了通城南燕附近而后又一路奔波来了这婺城国,路上艰辛自是不必细说,再想起昨日遇险时她依旧能保持沉稳,他便知她这些时日吃了不少苦头,那份儿淡然稳重劲不经历大风大浪是做不出来的。
心口隐隐作痛,他微微皱眉。
理云慕也是皱眉,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在大庸时,他的病身子是假装出来的,而彭墨的病身子却是不折不扣的。
纵然这两年稍有好转,但终究底子薄弱些。
如今虽然已经近早春三月时节,但仍然是春寒陡峭,她素日娇养惯了,也不知是如何忍受路上这些艰辛的。
想着,他便纠结了,是否不该将她骗了来?
彭墨没有看二人的神色,整理了袖子,起身笑意吟吟的开口:“劳烦御医开几服药,压一压这寒气,我暂时不能生病的。”
“是是。”白御医忙恭声应了,眼睛依旧没敢看彭墨一眼,只是答应后抬眼扫了扫理云慕,见他无吩咐也无异议,忙告退去开药方了。
白御医走后,理云慕看了看门内侧站着的下月:“去嘱咐人将药速速熬出来。”
下月应了是,自去吩咐。
“殿下这会儿可有空闲?”这会儿她身体缓解了乏劳,有些事情也该谈谈了。
理云慕明白她的意思,笑着点头:“自是有时间的,郡主请。”
彭墨点头,拾步出了花厅。
金修宸看得怔住,这怎么说走就走了?他还没来得及问一问她的身体情况呢。
“你们主子找他做什么去了?”他看着同样茫然的流萤问。
流萤摇头:“属下也不知道,主子没说。”
金修宸紧抿了唇,看着他们二人并肩走远的样子,竟觉得格外的刺眼,胸中又酸又辣,呼出的气都有些不顺。
二人来到花园内,在备了茶点的小亭子内坐下,园中不见一个侍候的人,清净非常。
对于她身份要保密的事情,他做的很彻底。
抿唇笑了笑,侧身在椅子旁的炭盆上烤了烤手,眼睛看着院子内的事物,她道:“这温泉院子倒是不错,地势上看,暑夏时应该也能做避暑山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