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已经甚为寒冷,红罗觉得郡主近日情绪低落,便悄悄来到房中,看到在桌案上睡熟的卿慕,微微叹息,缓缓摇了摇头,走到她身边,轻轻扶着她。
将她送到温暖柔软的玉床上,换了睡衣,照卿她睡下,才吹灭烛火离开卿慕的房间。
看到罗绣兰的凄惨的下场,卿寒内心也是极不平静。他自己想了很多很多,想起大郡主卿慕的咄咄逼人,一步步将娘亲逼入绝境,即便娘亲有些对不起她,也不能如此狠心吧。
后来,又想到云王对自己是用之则来,挥之则去,待自己与娘亲身处绝境再无利用价值之时,云王穆渊会毫不吝惜的一脚踢开。
想及此,卿寒心中充斥的怨恨,暗暗下定决心,如今天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父子之情、君臣之情、朋友之情等等又如何,亘古以来,永恒不变的只有权力。
所以自己要爬上权力的巅峰,让任何人都没有欺负自己的资本。哼,卿慕、穆渊,还有那个小人汪林,他们都给他等着吧!”总有一天,他卿寒会让他们跪下来求本世子。
羿王府的不平静,恐怕整个洛城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卿震内心虽然非常心疼罗绣兰,毕竟这是夫人过世之后,自己唯一付出感情的一房妾室,可如今已然引起皇上的注意。
为了羿王府的前途,为了以后自己以及伦儿仕途的稳固,罗绣兰也只能委屈担待了。
卿震心里却思索着,卿慕这个女儿,性子好像越来越变得刚毅、坚强,好似比以前更为聪慧、谨慎,事事安排的毫无破绽、步步为营、无懈可击。
他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如今连自己这个父亲,都没办法看透,就如此等将罗绣兰打击的毫无还手之力,她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
卿震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然无法看清。然而卿震心里也着实担心,当下自己与女儿的关系,真有些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
他想到此,刚好借罗绣兰失势的机会,缓和一下父女关系,也是未尝不可。卿震静静的思考了良久,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已然已经有了计较。
就这样卿慕情绪低落的过了数日,总算羿王府因罗绣兰一事引起的余波渐渐平息。
可是,近段时日因为罗绣兰几乎就剩下半条命,奄奄一息,根本无法操持羿王府的日常事物,导致羿王府濒临过冬。
如采买诸如煤炭、粮食、棉絮、冬衣等等诸多琐碎之事,一一都向卿震汇报,这一时间卿震可被折腾的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