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如果是这样,那祭祀的事就很难办了。
西琳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因为谶语里说了,天选之人是要心甘情愿献出自己,才算完成祭祀。如果离盏不愿意,顾扶威就算拿刀压着她,这祭祀也做不得数。
这可怎么办?
“受了伤,什么伤?”中殿大夫很是不解。
天女不干重活粗活,出门有马车,身边有婢女,众星拱月的能受什么伤?
就算现在难民流动,但西域的人对天女最是敬重,拿刀刺谁也刺不到天女身上。
“你问我,我问谁?!先跟你打好招呼,虽然是天女不舒服,但咱们是去璇玑殿。到时候进了殿们,那群大臣们肯定要问你,进璇玑殿做什么。到时候你就跟我口径一致,就说是给王爷的茶饭里加点滋补的东西,知道了?”
中殿大夫立马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和复杂性,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那咱们快去,快去……”
璇玑殿,珠帘内,寂静无声。
案桌上紫金炉里的线香焚化了整整一根,最后一缕泛着白色的烟尘在壁画前慢慢消失。
墙上挂着的那幅巨型壁画描绘的是西域山河的壮阔奇景。
雪山绵延,青草葳蕤,牛马肥壮,烈阳如血。
画的右侧还题了字,“谢绝宫廷飞诏恩,行雨流风莫妒恨。千秋壮观君知否?西域纵横尽百城。”
这首诗,还是当年离盏为了拍他的马屁,写来送给他的。
别人看来,都以为是先画了画,后题的字。
殊不知,是他若获珍宝的收下后,另着笔墨给她的诗句配了画。
顾扶威站在床前不停的伸头探望,时而遮住画上的雪山,时而遮住草上的牛马。
等了好久,殿中大夫才松开了离盏的脉搏站起身来。
顾扶威不等他禀报,先行发问,“怎么样,她这是怎么了?”
殿中大夫搓了搓手,望着地面叹了口气,“天女她……恕微臣无用,我实在拿不准。”
听见这话,顾扶威直觉得这一炷香的时间都白等了。
他吊着嗓子就要破口大骂,可看见床*上脸色惨白,听见任何风吹草动睫毛都会发颤的女人,这声音就紧在了喉咙口。
他低沉而尖锐地质问道,“什么叫你也拿不准?你是殿中大夫,是我西域医术最最高明之人,她不过是发烧咳嗽而已,你有什么可拿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