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的叫嚣着离盏听不懂的话,西域军队中的人面色就渐渐变得煞白,离盏拉拉阿木的手,阿木逐字逐句译给她听。
呼和襄吼道,“你们的君王中了神机箭,要不是将军你救得快,老子早就一刀割下他的人头!不过没关系,早死晚死一样是死!头没砍断,火烧也要烧死他!哈哈哈哈哈哈……”
离盏紧紧拽着阿木的手,把阿木都拽得发疼,阿木回头看了离盏一眼,她面色突然变得惨白,紧紧咬着的下唇也退去了原本的颜色。
良久,离盏才暗暗骂了声,”狗屁!“
军队熔融发软,面色颓丧,那个官话讲得很好的将军见士气下跌,连忙怒喝:“你休要胡言,殿下可是你这等宵小叛徒能够威胁的?!”
“将军不必再骗你的士兵了,你们的君王若没死,那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现身?难不成见我若羌兵强马壮,做了缩头乌龟不成?”
呼和襄一笑,若羌人便跟着一同狂笑,发出百倍的震响刺得人耳膜发疼,面颊发烫!
然而将军站定在原地,面对这群面目可憎的叛军却只字不语,只是恶狠狠的瞪着,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弄得军队人心惶惶,四顾相望。
“君王真的薨了?”阿木也不由这样问。
“狗屁!”离盏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眼里几乎要萃出血来。
这一瞬间,她突然顿悟了一个简单的道理,很多事物往往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明白它的珍重。
黎盛说过,有时候越珍贵的东西,你越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潜移默化中,它早已融入进了你的骨血,成为了你的一部分。
又或者,你甚至会讨厌它的存在,因为它的融入改变了你原来的生活轨迹和方式,你讨厌他们打乱你的方阵和步伐。
然而,直至它要和你剥离的那一刻,你才会明白它对你的真正意义。
这就如同自己从没直面过对顾扶威的感情,忌惮中究竟有几分是喜欢,她不知道。
可到了这一刻她终于发现,旁人说他已经死的时候,她心是会乱的,会痛的。
哪怕将军已经默认了他的死讯,可她竟如此偏执的热门认定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
他向来是自私自利,奸诈狡猾的人,怎会不管不顾的冲到前阵被乱箭射中?
简直一世奸名,毁于一战!真叫人瞧不起!
城楼上的呼和襄还在叫嚣,无论他多么激动,阿木都神情木讷的译给离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