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松手的刹那间,剑头突然大偏!
但同一时刻,手肘忽然被人抬了一下,正愕然回头时,见顾扶威殷红的唇齿已绽出一抹极舒愉的笑容,尔后人群传来一阵惊呼,连皇上都忍不住连连鼓掌。
白照芹很不情愿的启齿,“离大夫果然很有天赋。”
离盏再朝前看去,一只灰兔被一箭穿透,定死在地上,蹬着腿动弹了两下便彻底没了生气。
一士兵赶紧上前,拔了箭矢将猎物捡了回来呈给离盏。
离盏甚觉不可思议,欢喜的伸手去接,那野物又簌簌的滴着血,叫她不知该如何下手。
顾扶威拎住兔耳朵提在手里,三两滴血溅在自己的紧束衣上也毫无不悦,饶有耐心的翻着面的给她看,一边问她满意么。
她连连点头,“满意满意。”
“你猎到的这还是只很难得的雪兔。”
“是么?盏儿一直以为雪兔是白色的。”
“谁告诉你雪兔就一定是白的。”顾扶威娴熟的把兔子系在马肚子上,“雪兔在夏天是褐色的,等入了冬才会换一身雪白的毛。现在是秋天,她便半褐半白的,有些灰不溜秋。”
说罢,顾扶威指着霁月公主马肚子上的紫兔道,“紫兔的毛十分柔软,做出来的毛笔再矜贵不过。但本王告诉你,你这只比紫兔还好。时缝换毛,雪兔生刚出来的白毛长且柔软,比冬日里的还要柔和许多。你拿回家里,让下人把毛色挑开,只取白色的新毛来做,这样的笔在市面都是买不到的。”
离盏笑意更胜。
“王爷不仅武艺精进,看来笔墨方面也是好手!”礼部侍郎上前道。
端王佩服的揖手,“想当年兵部的教头教我等开弓之时,一箭出去,能射到靶子都寥寥无几。名师果然出高徒,皇叔的箭术可见一斑。”
“端王谦虚,皇子们开弓那会儿才七八岁,哪能这样做比。”顾扶威谦虚道。
霁月公主瞧着他二人眉来眼去,一口一口盏儿叫得亲昵,偏偏字里行间都斟酌得恰到好处,让人不好揪错的狎昵。
旁人要拍顾扶威的马屁,便不能说他二人的不是,如此其乐融融的场面,就好像他二人是已经见得光的一样。
顾牙月心里又酸又苦,她紧紧的咬着一口银牙,唯独这样才能保持住脸上体面的表情。
“呦呦……呦呦呦……”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叫声。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止了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