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派人过来嘱咐夜晚的活动范围。
方圆三里设了障,插了黄色旌旗为信,见了黄色的旗子不可越过就是了。
老马把车上的东西全顺进了营帐,驾着马车去了临时的马厩,要给马喂豆子。
营帐里就只剩下顾扶威和离盏两人。
身处野山,物资有限,比不得在城里过得舒服,好在礼部的人待顾扶威还是十分周全的。
营帐里有一张紫檀玛瑙瓷嵌的花几,很沉,五个将士哼哧哼哧的抬它进来的时候,地都在颤,周围的邻居都跟着跑过来看稀奇,纷纷投出羡慕的目光,可想而知拉它出城,得废了多少的力气。
除此之外,还有一小张梅花式楠木书案,一张太师椅。
灯笼凳倒是有好几把,以防有人来攀权结贵的窜门,发现祁王营帐里没有坐的地方,这说出去,便要成了他们礼部的失职。
屏风,挂架一应俱全,其余桶盆,毛毯和褥子之类的小件,比起其他人来也都相当精奢。
唯一不好的一点,是上如厕不方便。
恭桶那么臭,不能放在高官营帐的附近,离盏想去尿个尿,还得走两炷香的时间,去了吧,也不一定能排得上队,在瑟瑟的夜风里吹上半个时辰,是常有的事。
男人便要好些,不想排队就找个无人的地方,解了裤子便完事。
这便是离盏以前最不喜欢来秋猎的原因。
周围的人对离盏的到来很是好奇,下人们三三两两洋装路过,也不知是他们自己要来看热闹,还是主子让他们来探风声,总之连续不断的有眼神不住的往营帐里飘过来。
你说合上帘子吧,这群人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臆想纷纷。
不合帘子吧,又总有来看。
于是,离盏和顾扶威刻意保持着三丈远的距离。
顾扶威倒是不管这些,他怡然自得的坐在太师椅上,翘着精致的二郎腿,手里拿着早上翻阅过的小册子。
油灯照在他身上,在他极完美的侧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金纸,百无聊赖中,只要不经意的瞥上一眼,便再难挪开。
离盏脚挂在灯笼,左右无事可做,便总忍不住拿眼瞟他。
他一目十行的过目着手里的册子,时而儿撑着头发出奚落的笑声,离盏犹如惊弓之鸟似的埋下头。她自己手里什么也没有,只好扣着手指甲。待发觉他是在笑册上的东西时,她才又会慢慢抬起头来,继续瞄上一眼。
如此反复,顾扶威都专注异常,离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