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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朱墙中,宫门巍峨耸立。
晚霞映在天际,侍卫分守当中,像是楚河汉界一般,把京城分作了两半。
因顾扶威身子直不起的缘故,太子连轿辇都没敢让他坐,怕他坐不稳,从轿辇上跌下来,所以便默许离盏搀着他出去。
出了宫门,旁边马厩前停着祁王府的马车,马夫正在坐在上头游神,突然见着许多人簇拥着两个东倒西歪的身影往外来,阵仗颇大,他一时好奇引颈一看。
咦……怎像是自家的主子?
但看那颠来倒去的身形,又不大信是自家的主子,他凝着眼看仔细了些,最后瞧清楚时,立刻跳下马车奔了过来。
老马拍了拍袖子,偎了过来着急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旧疾又复发了,先扶王爷上马车。”离盏如此解释。
马夫当即会意,眼神稳了下来。
马常德跟马夫道:“殿下心口不舒服,回去的路上一定小心,莫要太快颠着了祁王殿下。”
“多谢公公提醒。”
马常德目送着离盏和马夫,一同搀扶顾扶威上了车。
马鞭一响,枣红的三只马匹迅速拉着马车离开了宫门。
耳边终于清静了下来,离盏从无间地狱中走了个来回,终于爬出了桎梏的修罗场。
她彻彻底底松了口气,要把身上那只沉甸甸的手给卸下,没成想,顾扶威的手劲儿却愈发地大,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王爷,此处只有盏儿,您不必再装病了。”
他还是不肯松手。
离盏疑惑的抬头,目光猛然撞进一对黑玉般的瞳仁里,其中异彩流光,如水般的缓缓流转,多看得两眼,心脏就砰砰跳得很乱。
“殿……殿下?”
“人多时你都肯搀着我,现下无人了,盏儿反不肯照顾本王了?”
离盏抿了抿唇,明明是他胡搅蛮缠,反把她说成了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
她挣了挣,身子如同被镣索扣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还躲,你这反脸无情的小女人,便是本王今日来得早,稍迟一步,你现在皮都不知被剥了几层了。”他含着怨怪的口吻,渐渐松了力道。
离盏一时得以脱手,连忙捂住自己突突突的心跳,怕被他听了去。
本是要含糊着说些道谢的话,却蓦然想起自己一直想不通的一个疑问。
顾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