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杨管家老道的世故经验来说,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奇怪。
柳府的人?是指柳尚书吗,还是指柳家的夫人?
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二人才够格让长风药局为难。
而倘若是柳尚书或者柳家夫人,怎么会来找离盏看病?
离盏在行业里的名声已经比爹还厉害了吗?竟让朝廷的二品官员和诰命夫人都要专程上门来找她诊治?
“恕老朽多嘴问一句,找离小姐诊病的是柳尚书柳大人吗?”
这一问,问到了关键,离尺最怕的就是这个。
倘若隔间里的人是柳尚书本尊那就好了。好歹是六部中其中一部的一把手,拿出去搪塞祁王,也稍微压得住秤些。
可里面就是个柳家的奴才,位份比他一管家还低着,因着一个奴才把一个亲王的病给耽误了,这如何说得过去?
离尺不敢明着答这话,只好道:“我也不大清楚,只听下人们说,是柳府的人来看病,具体是谁,离还没来得及问,毕竟已经早一步请到隔间去了。”
杨管家仔细留意着离尺的表情,并不是十分自然。
虽然他对离尺也没见过几面,但人年纪大些,看人方面还是有些门道的。就之前见面留下的印象来说,离尺是个识时务,畏权贵的普通商人。
而他在长风药局的大堂里,已经干坐着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了,按常人的思路,也应当找个接待柳府的下人问问,看看来的到底是谁,病得急不急,然后再根据情况然两面协商。
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味在他面前卖惨推脱,说这个得罪不得,那个脱不开身。
离尺又不是没见识过祁王的脾性,祁王若是要追究,甭管你有理没理,委不委屈,只要事情是从你这起得头,你便只管洗净脖子在家等着吧。
所以,离尺今日这般态度,于理似乎不通。
老管家点了点头,佯装听进去了的样子,“是,柳尚书乃朝廷要员,你们也确实不好怠慢。但王爷的病,却也耽误不得。离老堂主,我看不如这样,既然你左右为难,那得罪人的事情不如交给我们祁王府来做,你带我去隔间走一趟,就当是寻常问好,认识认识,把我引进去,剩下的话,老朽来说。”
这话滴水不漏,办法也体面可行,离尺实在找不到退却他的理由。
再搪塞下去,杨管家怕真以为他是借柳家的脸面,有意给祁王府难看。
于是,面色讪讪的答应了下来,心里只盼着这这段时间,隔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