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归惊讶,但心里装着恨意,看一眼也就过去了。不像旁人还乐滋滋的看个没玩没了。
白照芹躬下身去,众人也连忙跟着行了大礼。
“微臣参加祁王殿下。”
“草民参见祁王殿下。”
“都起来吧。”他声冷如冰。
“谢殿下。”
京兆尹觉得顾扶威的神情似乎太过于严肃,本想上去关心关心病情,拍两句马屁的,这下也只好畏缩在一旁讪讪笑着,真巴不得自己在顾扶威眼里就是个屁,能放就放了。
离尺也是个人精,低着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此次前来,最着急要人的是白府,负责抓人的是京兆尹,他不过是碍于公道才出了面。最不需得罪人的,也自然是他。
白照芹冷视了离盏一眼,随即挪了视线看向顾扶威。目光中满含敌意,却又不失身为臣者的敬意。
“王爷,五日不见,您的病情似乎好了许多。”
顾扶威轻笑:“托白相的福,还未能彻底从轮椅上站起来,救命的大夫就要被人带走了。”
话里埋怨,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如此一个翩翩少年,倘若因此而只能以轮椅渡过余生,是个人都会觉得惋惜。由此,本来朝着白相一边倒的民声又向顾扶威这边斜了斜。
离盏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心里默默的想:就说他好端端的身子,怎么非要让下人用轮椅推着出场,感情是跟白照芹比可怜。
啧啧……他不仅过河拆桥玩得漂亮,扮猪吃虎也是一流。
这话说得白照芹尴尬不已,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去接。
奋力的咳嗽几声,才给了自己一点周旋的时间。
“王爷误会了,今日来祁王府讨要罪犯,并非老臣之意。我儿死的当天便报了京兆伊府,按照孟月国的律法,报官之后,最迟三日便要依法受审。但考虑到王爷病情的需要,已经一延再延了。倘若照此继续下去,律法颜面何存啊?”
又拿国家拿律法来压他,结尾时还带着颤音,此情煽得颇有水平。
顾扶威不耐烦的用食指点扣在扶手上。“京兆尹,原来此番全是你的意思。”
“微臣……”京兆尹瑟缩了一下。
一个是祁王,一个是白相,烂摊子一甩甩他脸上,他辩又辩不过,说也说不清。不想接着,也只能接着了。
他额头微汗:“微臣不敢,微臣也只是按规矩办事。”
顾扶威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