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牵累他了。
天子放手了,被他捏的苍白的手指在那时如同没有知觉一般,连那两行清泪流下都没有感觉。有的只是那女子临走时的回眸一笑,以及无尽的心痛。
……
女子被活埋了,天子平叛,天子还是那个天子,可龙吉却并非那个龙吉了。
……
戏剧最后,戏伶落泪,浅唱一句,“情深不寿……”
……
戏剧罢演时分,外面天色已是漆黑一片,就是月光也被层云所遮挡。叶锦羽是早已睡下了的,靠在厉隋怀中,安详而又惹人怜爱。
戏子鞠躬,厉隋无意地一挥手,他们便撤了下去。摸摸脸颊,为什么他厉隋已是泪流满面呢?
叶锦羽不闻家国,所以能够安然入睡;戏伶们不懂家国,所以泪流仅此一滴。而他厉隋呢?朝堂之上,明争暗斗;沙场之间,奋勇杀敌;如今得归,白衣染血。
忆上心头,顿时感慨万千,喉结翻滚,不能出言。
轻轻地放下叶锦羽,厉隋站起身来,挥手招来下人,寻笔墨纸砚,对着那屋内少有的白净的墙壁,抬手写下一段诗篇:
江城子•夜闻戏伶
一日看尽长安花,今重游,少年郎,鲜衣怒马,长巷人皆惶。流星飒沓登金堂,人如玉,刀如霜。
轻狂亦知人情老,风云荡,酒一觞,目眦有泪,路远已迷茫。深情怎以共白首?只叹那,人不寿。
厉隋坐了回去,回头,望着熟睡的叶锦羽,顾自又唤了一壶酒,大口饮下,不出多时,脸便是红扑扑的了。一楼
须臾,厉隋抱起叶锦羽便要回房,可奈何他饮酒过多,于是走起路来,步伐凌乱。他放下叶锦羽,稳了稳身形,又灌了自己一口酒,却是咽不下去。
浑身滚烫,厉隋脑子一抽,竟是直接吻上了叶锦羽的双唇。一抹让厉隋无法抗拒的温暖,令他流连忘返,不思归。伸出舌头,用力撬开了叶锦羽的嘴唇,却在不经意间将酒也渡了过去。
“深情怎以共白首?只叹那,人不寿。”
……
许久,唇分。
厉隋抱着叶锦羽便要回房,此时他的心绪正值杂乱,走进房间,闭上房门,坐在床沿,便开始粗喘。
房间内无灯,漆黑的夜里,只能听见一个人重重的喘息。
“厉隋……”身后,叶锦羽眼睛半睁半闭着,由于喝了酒,那张脸在微薄的月色下显出淡淡地暧昧的粉色,勾动着厉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