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堕往里扫了一眼,才看见年云枝也在铺子里。
两人似乎在聊着什么,而且已经快聊完了。年云枝看到有人进来,便对温慎点头保证:“我记下了,就先回了。”
她说完就走,路过白堕的时候,还甜笑着摆了摆手。
“你和她说什么了?”白堕坐下就问。
温慎似乎有些为难,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小枝说年家这两天要出酒,姨丈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神神叨叨的,我……”
他越是迟疑,白堕便越是好奇,忍不住探究地去看他,“嗯?”
温慎:“我就把你二哥当年和洋人亨利一起设计害你的事,和她讲了讲。”
这……
白堕听完,一时没摸准他的意思。
他这是有意在提点年延森,避免他上当受骗?
还是他在暗示年延森,对方有可能会图谋不轨,逼他去剑走偏锋?
以年延森狐疑的性格,从自己女儿嘴里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必然是要早做准备的,所以……
“啧,”白堕倏地起身,压了声音去训他,“你这是在利用年云枝!”
“姨丈就没有利用过我吗?”温慎抬眼,说得极为平淡,“我敬重他是长辈,全心全意去信他,但时至眼下,我也摸不清当时走过的坑,有多少是他挖出来。更何况我只是让小枝讲了一个事实,如何抉择,全在他自己,他若心术正,我讲得的这个事,就是在帮他。”
白堕被他讲得无话可说,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可是……”
温慎:“我要的只是两相酬,该有颜面,我一定会照顾到,如此对小枝,也算是能交代过去了。”
“可是……”白堕可是了半天,依然没有可是出下一句来。
温慎这回不说话了,只是极耐心地等着他。
白堕看着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知道自己就算讲再多,最后也一定会被他说服,干脆长叹一口气,重新坐下了。
温慎见他妥协,就笑了,“汽车我先开出去两天,北平的盘子就这么大,再卖下去非得顶着不可,咱们得往周边去看看。”
“你打算去哪啊?”白堕知道温慎的下一步,一定是要打通全国销路的,所以也没什么惊讶。
温慎:“翼州。”
翼州离得近,来回也方便。白堕便点头,“你且去吧,家里的事情有我呢。”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哪里错,温慎突然失笑起来,“那我可得嘱咐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