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为人妇,该有一样都没少,该给的温慎一样也没少给。
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替别人辛酸?
他就是温纾辛酸苦楚的始作俑者!
想到这,白堕便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资格去讨教了,他垂头丧气,转身要走,偏偏这个时候,像老天爷故意不待见一样,温纾打里头出来了。
冷不防一对上,两人都怔了怔,好半天,温纾才问:“找四哥吗?”
白堕下意识摇头,很快又想明白不对,再点头,“对,那个……他不在我就先走了。”
“白堕,”温纾叫住他,“正好我要去铺子,一起吧。”
白堕有心躲她,但这个时候如果避开,又显得刻意,无法只得点了头,沉默着往出走。
温纾跟在他后面,两人走出去很远,也没瞧见人力车,最后干脆放弃了。
“这北平也住了这么久了,好像还是头一回,和你两个人走在街上。”温纾的目光落在前面,行人匆匆,在冬日里呵出稀薄的白气,不远处有扛着冰糖葫芦的小贩在叫卖。
阵阵凉意被吸进肺里,白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温纾转过头瞧了他一眼,便笑了,“这世间总会有春风为我而来,有冬雪为我而融,你倒不必多心。”
是啊,在她心里,当初的事各凭己愿,她身上从来不会有那种迁怒于别人的小家子气。
白堕住了脚,温纾大步向前,背影里带着昂-扬的韧劲,她都不自怨自艾,别人更没资格替她伤春悲秋。
女孩子走了几步,发现他没跟上来,便回身招手去催他,眉眼间的笑意灿如浅月,明媚皎皎。
白堕笑着跟上去,问:“四哥和你说了吗,出酒量上不来的事?”
温纾点头,“提了一嘴,我就是为了这事去找他的。酒坊成本得控制,却不能一味地压榨伙计,否则就本末倒置了。”
“你这说话的,又不能压榨,又得控制……”白堕嫌弃地瞟了她一眼,“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温纾甩给他一个一模一样的眼神,“林掌柜不相信就算了,我去找四哥,您甭跟着了。”
白堕被她这口不太地道京腔逗乐了,“你回贵州,没人说你的口音啊?”
“怎么没有?”温纾立时委屈了,“母亲一天至少要训我三回……”
之前听温慎说温老夫人最近几年身体不好,北平泰永德赚的钱,多半都拿回去给她医治了,如今却还能骂人,想来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