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了,他起身,对陆云开道:“先生同他谈吧,清水源里存着御泉贡先都容给他,天青蓝也让他带些,我先出去一趟。”
他向外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之前这洋人走的时候,似乎还是抵押给了自己一张地契,若是他不回来,这事便被白堕忘得死死的了。
是故他又折回去,翻找了半天,将地契找出来一看,位置紧挨着东长安-门,铺面不大,倒是够用了。
他把东西揣进怀里,步履轻快地往温慎的铺子去。
进门的时候,有买家正在压价,白堕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是要买那坛百年剑沽。
“对不往,”他大步进去,气焰嚣嚣:“这坛酒两千块大洋,我买了。”
那买家还要说话,白堕揽着对方的肩膀,半推半请地将人送出门去,再转回身,“我买了,许久没喝,还真是想这口了。”
“你做了什么?”温慎暗叹不好,他严肃着一张脸,浅灰色衣袖下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
白堕把地契翻出来,递给他,明眸潋滟,“四哥,上天落下来一子,奇迹般的把壶间醉给救了。”
温慎接过去瞧了瞧,疑惑地抬眼。
白堕坐下,还当真就把桌面上那坛指着救命的酒给拆了,捧坛喝了两口,便感叹:“再存上几年,味道能更厚。什么时候跟你回贵州,再多调几坛备着。”
温慎没这个闲情逸致,不耐烦地落指在桌面上一敲。
白堕识趣地抹了下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温慎听完,眉目终于舒展开来,松了一口气。从打出了这事,他全凭一股劲硬顶着,眼下松了下来,胸中浊气散尽,整个人竟有脱力之态。
温慎嘴唇发着白,加上温家似乎常年都有郎中进出,白堕疑心起来,抬手扶了他一把,“四哥?”
而对方却只是摇头,“无碍。”他说完,吩咐沈知行架了梯子,接着,以一种极轻盈的身法踩上去,手上一挑,几下之后,人已经扛着壶间醉的招牌下来了。
房东留在门外守着的伙计们先是一愣,接着便纷纷嘲笑:“温掌柜,黔驴技穷了?”
“说什么呢!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我还真是高估您了,怎么着也得撑到明天啊。”
温慎转身,淡色的瞳仁里弯出一汪疏离的笑来,“也是突然才想起,家中在长安街上还有一处房产闲着,这两千大洋,做点什么,都比换成肉包子去打狗的强。”
“放屁!”其中一个立马不干了